听闻凌平扬的话李朗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但是如若不可能,为什么他的血能与她融合,却不与其他人融合。
如果当年姬花毒破坏了血的特性,那么他的血不是应该与所有人的血都融合吗?而如今,却唯独与慕容清雪的血融合。
清雪当时已经与李临风滴血验亲,排除了是李临风女儿的可能。而如今,不正是证明了自己是慕容白的儿子吗?
如此,便明白了。难怪母亲自小就不喜欢自己,对自己那么冷漠,原来,事实是这样的。
李朗的心情很复杂,他希望自己的血能够救清雪,但是又不愿接受母亲背叛父亲这个现实。如今父母均逝去,这件事还有谁清楚?慕容白吗?不,他不要去问他。那么,就只能问福叔了。他是李府最年长的人,又常年跟在父亲身边,他应该最明白。
李朗面露愁苦,一腔愁闷无法排遣。凌平扬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朗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师兄,既然如此就最好了,你用我的血。”
凌平扬点头,李朗划破手腕,血顺着手腕滴下来。他面无表情,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或者是,根本没有任何感觉。直到凌平扬取好了血,他也没反应。还是凌然帮他包扎好了伤口。
他微笑道:“谢谢你,凌然。”
凌然摇摇头,他本就是个木讷的人,不懂得安慰人。只是端了一杯酒给李朗,二人对饮起来。
东方云睿见他二人如此,并不阻止,他扶起慕容清雪,配合凌平扬为她解毒。
果然,经过解药和凌平扬的运功后,慕容清雪虽说并未醒来,面色却好多了。所有人都放下了悬着的那颗心。
“清雪没有大碍了,我们都回去休息吧。”凌平扬起身说道。
李朗问道:“云睿,我能不能在这陪着她?”
东方云睿见清雪确实没有大碍,看到李朗眼中的期待、愁闷,便点了头,拍拍他的肩:“谢谢。”
凌平扬一见,也嬉笑道:“东方,我能不能在这陪着她?”
东方云睿面上冷冷:“你和我一起出去。”
同人不同命,凌然在旁笑着,也跟着出去了。
李朗走到床边,望着躺着的人,心中百感交集。
自从认识她开始,他的心就没平静过。他记得当时她的一身男装,俊逸潇洒,带着侍女就敢闯临城,差点被人害了都没现;又见她一身清水芙蓉般的装扮出现在眼前,那倾城之姿让他无法忘怀;她坚强勇敢、她痴心一片,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让自己魂牵梦萦。
当知道她可能是他的妹妹,他失望;当看着她牵着云睿的手,一脸幸福,他也失望;如今,事情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他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他看着眼前的人,轻拂她的脸,她的头,这是他的妹妹,真的是他的妹妹。虽然此生不能与她在一起,但是他却可以名正言顺的陪着她,名正言顺的保护他;他是她哥哥,是哥哥。
清雪,我是你哥哥,知道吗?他在心中问道,苦笑了一下。
她没有醒,沉沉的睡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做着梦,忽然眉头皱了起来,脸上的神情有点紧张,是做噩梦了吗?
李朗伸手抚平她的眉头,她渐渐放松了下来,却握住了那只手,睡的很安详。
李朗看着她笑了,从没想过会用这种方式握着她的手,他拉着她的手,静静的看着她,为她掖好了被子,坐在她身旁。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容清雪口中叫着“水”,李朗睁开眼睛,将旁边的水倒了一杯,将她摇醒,端到她的嘴边。
慕容清雪睁开眼睛,看着李朗坐在床边,自己还拉着他的手,将手猛地抽回来,一脸羞赧:“朗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李朗将水端给她,笑道:“你昨晚救了我,可还记得?”
慕容清雪记起来了,出门的那一刹那,那个老刀忽然向着他们射了一枚飞镖,是她挡在了李朗的身后,然后自己就没知觉了。
“嗯,想起来了。”她喝了口水,向他道谢。
李朗摇头,问道:“为什么救我?你又不会武功,没有想到自己会受伤,可能会死吗?”李朗紧张的看着她,他想听听她的回答。
慕容清雪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只是见到他危险,就本能的为他挡下了。
“对,是本能。”慕容清雪高兴的说。可是说了之后就后悔了,自己与他萍水相逢,非亲非故,何来本能之说。
李朗听到这两个字,便也笑了。是的,自己救她的时候同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一种本能,根本没有思考太多,难道这就是血缘吗?
他见她一脸羞赧,便告诉她:“清雪,你相信吗,我是你哥哥,真的是你哥哥。”
慕容清雪一脸不解,毕竟在临城的时候已经确认,自己与李临风并不是血缘关系,怎么李朗现在告诉他自己是她的哥哥。是着急得糊涂了吗?
她笑着说:“朗哥哥,你在说什么呢?我娘和李伯伯是清白的,我们都证明过了。可不能再这么说。”
李朗起身,他虽然不愿意说破,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不能不承认:“不是你娘和我爹,而是我娘,与你爹。”
慕容清雪愣住了,这怎么可能?父亲从来都是一身正气,怎么可能会与别的女人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