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立时便懂了,随后却是一惊:“余公子原来的身份竟是如此这般尊贵吗?”
荣亲王贵为当今天子的嫡亲小姨,当朝亲王之子,与当今天子是血缘亲近的姐弟。
“九成可能。”沈妙道。
“这,余公子现在住在偏院中,是否不妥?”
“这倒是无所谓,父亲无需顾虑。”沈妙道。
虽沈妙如此说,蒋氏还是隐觉不妥,女儿家心思粗,不晓得男儿家家的心思,便吩咐了府中侍从为余公子连夜赶制几套配得上身份的衣裳。
否则万一这余公子将来在王君跟前得了脸,岂不是要怪罪沈家慢待了他家公子?
很快便到了荣亲王王君登门的这一日,蒋氏昨日便命府中侍从将府中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个彻底。
今日一大早更是早早便收拾妥当静等王君登门了。
很快,府门口守着的侍从便来报说王君到了,蒋氏还诧异来得这样早,也不敢耽搁,忙出了门去迎接。
蒋氏出得门去,便见到府门口停着两辆外表低调的马车,虽无标识,但从马车用料的贵重程度来看,应是王府车驾没错了。
见蒋氏出了门,马车的帘子一掀,下来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接着男人转身,从车中扶了一位面容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男人出来。
男人着一身玄色锦衣,衣上用红金两色丝线绣着繁复的花纹,头发以一枚金环束起,简单却显得贵重。
男人的眉眼如画,鼻梁挺直,唇色淡而形状优美,身姿挺拔,气质卓然,不言不语间,自有一股从容不迫的英气,当真称得上一声绝色佳人,难怪会令尊贵的荣亲王盛宠二十多年而不衰。
都说权势养人,果然不假,面前这位算起来应该也是有将近四十的年纪了,却显得如此年轻,要说面前这位是出身寒门,想必现下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但事实确实如此,这位王君出身农户,却被当时已是荣王的凤傲霜一眼相中,不惜与先皇对峙最后才如愿以偿娶了这位为正君。
京城哪位男子不是对他又妒又恨,觉得他是踩了狗屎运,现下就颜值看来,果然是位值得女人一见倾心的人物。
蒋氏上前两步,亲自扶住了王君张淞的手:“臣夫见过张王君!有失远迎,还请王君见谅!”
说着躬身准备行礼,张淞却一把攥住了他的手,道:“沈老爷不必多礼,贸然上门拜访,是本君失礼,请入府一叙!”
蒋氏听其声线宛若深谷幽泉,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从他喉间溢出,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的玉石,清脆中带着的温润,即便是最寻常的话语,也仿佛被赋予了魔力,能瞬间吸引周围所有人的注意。
蒋氏轻笑道:“王君请!之前臣夫听人说王君此人英俊非常,令人见而忘俗,今日一见,却知传言非虚,王君果非常人也!”
心下却不禁暗叹,原先自己知晓这位王君深居简出,轻易不肯露面,就是自己也是不曾见过的。
如若自己之前见过王君,绝对会一眼认出余念来,因为这余公子实是像这位王君非常,就是从未见过面之人,也能一眼识出二人关系非比寻常。
他二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也得亏这位余公子是在北狄的穷乡僻壤里长大了,但凡他长在大梁,早便被人给识出来了!
二人寒暄着相携走进了府中,蒋氏知他所来并非为见自己,也识趣地道:“素闻王君身子孱弱,现下远道而来,怕也是累了吧,臣夫收拾了一处干净雅致的客院出来,臣夫引王君去稍做休息,待午时臣夫备好了饭菜,再去叫王君来用膳。”
张淞感激他的体贴,知道自己急于见亲子,便也温和道:“多谢沈老爷,本君确实有些劳累,想休息一会,冯伯,扶我去客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