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军误会了,我不过是与这位小公子开个玩笑罢了,并无恶意。”
陈三姑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化解尴尬。
沈妙目光如炬,扫过陈三姑娘,又落在她身后的少年身上。
少年只十五六岁年纪,衣衫略显破旧,眼中含泪,显然是被吓坏了。
她心中一软,语气也严肃了几分:“玩笑也要有个度,这位小公子若是有何闪失,你丞相府怕是也担待不起。”
说罢,沈妙转身对那少年温声道:“你且放心,有本官在此,无人敢再为难你。快些回家吧,晚了家人该担心了。”
少年闻言,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连点头,感激地看了沈妙一眼,匆匆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待少年走远,沈妙才重新看向陈三姑娘及周围围观的几个纨绔子弟。
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京城虽大,但也不是可以任意妄为之地,本官统管禁军,这京城治安也是归本官负责,今日之事便算了,哪日要是犯到本官手里,本官会同你们好好讲讲这京城的规矩。”
言罢,略一抬手示意他们退下,众人顿时作鸟兽散。
陈三本也准备随人流悄悄溜走,不料沈妙又开口道,“陈三,你随本官进来,本官有话要同你讲。”
说完,沈妙不再多言,转身步入身后房间。
众侍从面面相觑,朝陈三姑娘露出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也便匆匆转身下楼。
转瞬之间二楼走廊便只余了她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陈三也只能暗暗叫苦,低眉顺眼的走入房间,带上了门。
这场小插曲很快就被茶楼内的喧嚣所淹没,茶楼里再次回归了热闹,仿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房间内,沈妙坐在案几旁,手执一盏清茶,目光平静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陈三姑娘站在她对面,心中忐忑不安,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沈妙的眼睛。
沈妙看她一副心虚的样子,不由暗自好笑,开口道,“坐吧。”
“陈三,你可知今日之举,若被言官知道,参你一本,你娘会如何?”
沈妙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让陈三姑娘心头一颤。
她怎会不知,要是给她娘,少不得挨一顿鞭子或跪一晚祠堂。
陈三姑娘咬了咬唇,低声答道:“我……我只是吃了酒,一时贪玩,没想会闹大的。”
沈妙轻轻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变得柔和了些许:“贪玩并非不可,但应以不伤害他人为前提。你身为丞相府嫡女,更应懂得何为责任,何为担当。今日之事,若传扬出去,不仅损了你自己的名声,更是让丞相府蒙羞。”
陈三姑娘听她说教,原本已经消失的记忆瞬间回笼,记起当初自己被沈妙支配的恐惧。
忙低头老老实实认错,简直比她老娘训她认错还快,“沈将军,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请您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实在是不敢不认,面前看着温柔的这位,可是能把她打成猪头的主儿。
为免受皮肉之苦,还是老老实实认了错。
沈妙见状,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陈三姑娘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陈三,你已经二十有二了,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了,我知道你内心是有抱负的,如果你想,本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说完,沈妙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递到陈三姑娘手中:“这是本官的令牌,看在往日的情份上,若日后遇到什么麻烦,或是想通了想要做些正事,可以凭此令牌来找我。但记住,机会只有一次,望你珍惜。”
陈三姑娘双手接过令牌,她收起脸上一惯吊儿郎当的笑容,郑重地点了点头:“沈妙,谢谢你,我知道了。”
沈妙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