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广波并没有察觉到娃娃脸的鄙夷,或者说察觉到了却又不是很在意吧,只要这件事情不让苏美美知道就行了。
“……我不认识那个人,只是过道的时候没来及让,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手中的罐子掉到了地上,饭菜散了一地,也确实是因为我的过错,所以我当即就表示赔钱……”
郭广波可能也觉得自己跟着一个女同志上了人家的门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所以就想着小事化了。
“……谁知道那个男人刚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就开始骂起混话来,说什么……真的太难听了,这么败坏一个女子的名声,我听了都觉得难以入耳,当即就有些愤怒,所以一时控制不住就和那人打了起来。”
郭广波舔了舔嘴唇,眼睛往右下一瞥,干笑一声之后才继续说道:“也许是因为我打伤了那人,那人才怀恨在心,想要杀了我吧。”
娃娃脸继续询问:“那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郭广波:“他是孟同志的邻居,听孟同志说是家具厂的搬运工人。”
顾景城咳嗽了一声,嘴角也微微下撇了一下。
这郭广波没比自己健壮多少,和一个工人打架,还是一个搬运工人……除非这个工人干活的时候也断胳膊断腿了,否则,郭广波的胜率几乎为零啊。
不过,这倒是解释了郭广波身上那些有抹药痕迹的伤痕。
“郭同志最好实事求是的说,我们办案不可能光听被害人的说辞,要是孟同志以及你口中的那位工人的口供不相符的话,你这笔录的可信度可就大打折扣了。”
顾景城提醒。
他倒不是好心,只是害怕这郭广波的胡言乱语导致这份笔录失效。
郭广波听到这里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好吧,我被那个人揍了……我可以就这件事情告他吧?他踹了我几脚,还打了我的脸,这些伤都是他打的。”
郭广波指着自己脸上的伤说道。
娃娃脸很淡定的点头,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接下来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会在凌晨出现在距离孟同志家不远的巷子里?”
郭广波下意识地看了看紧闭的病房门,然后才说道:“我这不是被人打了吗?孟同志觉得都是因为她才让我挨了打,所以要请我去她家中,给我抹了点药。”
顾景城:“咳,抹药?据郭同志所说,你是去接对象下班的,苏同志的工作就算下班再晚,八点来钟也差不多了。期间,孟同志脚受伤了,行动可能慢一些,但九点之前肯定能到她家,而已却在凌晨时段被打晕在孟同志家附近的小巷子里……郭同志,这几个小时你在干什么?”
郭广波出了一头的汗,将纱布都浸湿了:“这个,我……”
“该不会郭同志身为政府工作者,明知故犯,触犯到了流氓罪吧?”娃娃脸也跟着说。
“怎么可能,我和孟同志是最纯洁不过的共同奋斗的关系,只是我被揍了一顿,头有些晕,所以在孟同志给我擦药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就昏睡过去了。在这期间孟同志还因为怕影响不好叫过我很多次,我想那个时候我应该是晕了。”
娃娃脸哼了一声:“所以这个孟同志明知道你晕了却没有将你送到医院或医务室治疗,对吧?”
郭广波急了:“……不是,你这个同志怎么能随便乱说?当时我一个男人待在单身女性的屋内,孟同志肯定是有顾虑的,不就是因为你们这样的人乱传谣言,才导致男女之间的交往变得极其复杂?”
娃娃脸都气笑了。
“所以你一觉起来就到了凌晨?”顾景城连忙将话题转回正途,“你从孟同志家里走出来的时候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郭广波摇了摇头:“当时已经很晚了,周边的一些住户也全都熄了灯,再加上昨天晚上阴着天,连月光都没有,我光是辨认路就很艰难了,根本没有心思观察周围。”
“应该是到了垃圾堆附近……因为那里的味儿很冲鼻……我听到了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手电筒的光亮,我那个时候并没有觉得害怕,一个大男人没什么可怕的,而且身后的人有手电筒,我顺便也能借光看下路,只是没想到,我刚准备转身和那人说一句一起走,后脑勺就一阵剧痛,半转身间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