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道长虽是气极,但是郭元生这几句话讲来合情合理,是以紫阳道长不但出手不得,却也老脸微红!怔了半晌才冷哼道:“哼!好个仗义的侠客,贫道算是见识了!”
紫阳道长此话讽刺意味极浓,郭元生俊面倏变,继听紫阳道长问道:“尊驾贵姓大名?”
“郭元生!”一旁“黑凰”一听暗叫道:“好熟的名字!”
紫阳道长冷笑道:“哼!郭元生你胆敢助本门叛逆,日后行走江湖要留心了!”
言罢又狠狠瞪了郭元生一眼,随即转身率领“全真四尊”与“黑凰”告别,便朝“白衫魔君”逝去方向掠身追上。
本来郭元生一听紫阳道长屈然之言,裁诬自己与恶魔一路,不禁大怒,但他心知这乃是紫阳道长恼羞成怒,也就不便发作。
但他望着紫阳道长的背影,忍不住轻蔑的冷嗤一声。
这声冷嗤却正听在那“黑凰”欧刚桀耳中,他不禁暗暗不悦,冷冷向郭元生发话道:“这位兄台,是否认为自已助纣为恶乃是当然?”
郭元生一听,鼻中冷哼一声,冷冷道:“我郭元生作事向来随心所欲,何必多问!”
黑风欧刚桀闻言心头怒火骤升,俊眉一轩,便欲发作,但他猛忆起一事微一忖思,便脱口问道:“兄台可曾是在‘万峰巅’下身怀‘九龙魔令’的白衣少年,郭元生?”
要知“九龙魔令”在郭元生身上出现之事,早已轰动江湖,传遍武林,是以“黑凰”欧阳桀起初一听郭元生便觉耳熟,继而一想,猛然忆起,是以才有此问。
郭元生只要一听有人问“九龙魔令”心中就发毛,当下俊目暴射两甩煞焰,冷冷望着“黑凰”寒声道:“不错!是又怎样!”“黑凰”欧阳桀早是扬名武林的年青高手,脾气也是高傲绝顶,看到郭元生如此狂妄,如何受得,冷冷道:“在下曾听过这一些事,有幸碰上兄台,问问又何妨!”
郭元生一听面色稍缓,冷冷一哼,便伸手一抱“白衫魔君”之子——姬华,欲转身离开!
可是“黑凰”早已气在心头,存心要找郭元生喳子了,便要张口喝住郭元生,但他尚没有出之际——陡然!一阵急迅的衣袂掠空声响!
“唰唰唰!”倏地掠至三条人影,曼妙折落现身!郭元生微微一怔,定睛一看不由目呲欲裂!只见为首一人,身着银色儒衫!唇若涂丹,灵神如玉,年若五旬。
其身后两个太阳穴高隆的劲装老者!“黑凰”欧阳桀一见,连忙肃容,行礼道:“堡主别来无恙,小侄驾前问安?”
原来——来人正是当今海内同钦,领袖武林的赫赫人物,“圣旗堡”堡主——“圣旗尊者”与得力下手——“天阳、地阴”两叟!圣旗尊者曾当着群雄,拒还郭元生之“九龙魔令”,天阳地阴二叟,又曾将郭元生打成重伤坠下山沟。
是以郭元生一见三人现身,不由怒火骤升,俊目煞芒暴露,紧紧逼视着三人,一瞬不眨!恨得牙根直痒!圣旗尊者先向“黑凰”示答道:“贤侄免礼,令尊可好?”
“黑凰”欧阳桀恭谨答道:“多谢堡主关心,家父甚好!”
随即目光一扫郭元生,不由微微变色,暗惊不已。
而天阳地阴二叟却惊得目瞪口呆,楞作当场。
因为他俩明明将郭元生击落山沟,断定郭元生必难活命,怎地却又见他活生生的现身于此!
他们惊疑之色,郭元生看在眼中,不由冷冷哼了一声。
圣旗尊者瞬即恢复常态,冷目一扫四周,朝“黑凰”问道:“‘白衫魔君’呢?”
“黑凰”方知圣旗尊者忽然赶来,也是为“白衫魔君”于是便将自己所见刚才之事朝圣旗尊者述了一遍。
圣旗尊者听完之后,微一沉忖,便指着郭元生身后男孩姬华,朝“黑凰”欧阳桀又问道:“这便是你所提到的,‘白衫魔君’之子!”
黑凰得意的一瞥郭元生,便颔首称是。
圣旗尊者登时双眉一扬,微透兴奋之色!而“黑凰”欧阳桀却向圣旗尊者告辞道:“晚辈奉家父之命,欲至天山一行,这就告辞了!”
言罢拱手揖别,临去又向郭元生冷笑道:“郭兄,后会有期!”
随即转身,飞驰远离。“黑凰”欧阳桀本欲向郭元生寻喳,但是他一见圣旗尊者来到,知圣旗尊者如晓得“白衫魔君”之子在此,决定不会放过,郭元生势必与圣旗尊者交手,而郭元生岂是圣旗尊者的对手,那又何须自己找晦头呢,自有人替他出气,于是才提早离去,果真等“黑凰”一走,圣旗尊者已冷冷向郭元生道:“郭元生,可曾记得本堡主?”
郭元生冷嗤道:“抢我郭某‘九龙魔令’之人,我誓必令他们个个血溅三尺,我岂会忘得了!”
圣旗尊者闻言脸色微变,却淡笑道:“即时将这娃娃交予本堡如何?”
说着一指郭元生身后之男童姬华,姬华被圣旗尊者一指,赫得周身一颤,紧紧抱着郭元生的身子,连大气都不敢出!郭元生见这可爱的孩子,吓得这个模样,心中老大不忍,便冷冷答道:“办不到!”
他话声才出,圣旗尊者面色倒是如常,但身后之“天阳”“地阴”二叟心头大怔,就连圣旗尊者也脸色大变。因为——他们所知的郭元生曾被“天地”二叟一掌击落山沟,那知现在的郭元生居然像换了个人似的,身具绝伦功力。
其实上次郭元生乃是在重伤之下,才会让天地二叟那等轻易击中,此刻他功力不但增加,而且又比前些日子精进许多,自然非同日而言。
而且现是惊于郭元生竟能独力接下“天地”二叟合力一击,这等功力可说当今寥寥可数,怎不令他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