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换钩水鞭吧。”
江还晏此话一出,行刑使瞪大了双眼。
钩水鞭确是最无费力的鞭器,但——
闻言,小满怒斥道:
“江还晏!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唰——
这一鞭落在江还晏的脸上。
泛红的血印渐渐凝着红珠,一一滚落。
他颤抖的叹息携着分笑意。
好似自嘲。
俊美脸庞上的刺眼血痕灼得小满有些不忍直视,她偏扯着目光压抑着令自己反感的几分踟蹰,愤恨言道:
“江还晏,我曾经还对你留有一丝恻隐,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对你再有半分心软!”
行刑使捧着一把骇人的银鞭前来。
这是小满第一次所见名为钩水鞭的刑器。那是一把银链长鞭,鞭子虽极细,但每一节都环着一圈倒刺银钩,密密麻麻。若笞在人身上,定会勾翻一道深深的血肉模糊的皮肉,鲜血四溅。
相比于刑鞭,钩水鞭更为残忍。
小满本以为江还晏意为保身。眼下所见,他竟提出了更痛苦的酷刑?
惑人邪眸轻挑,他并无畏惧之色,勾唇笑道:
“陛下若对我不再有一丝恻隐,那可定不要手下留情。”
事已至此,他还出言激她。
小满一把夺过钩水鞭——
过于轻盈的持重让她一时间无法把控力度,这一鞭下去,鞭勾深深嵌入他的皮肉深处,再狠狠抽出,带出肉沫血水飞溅。
江还晏鼻息深重而急促,他紧攥着手,咬牙忍痛。
银鞭上还带着他的血肉。
他身上那道鞭痕此时如泉般涌着血,将淡色的里衣顷刻染红。
见此情形,从未伤过人的小满手中发软。
方才的恼怒被狰狞的血色掩盖。
怯意闪烁,却又生生被自己摁灭。
钩水鞭轻执一扬,根本不耗费多余气力,血口子便瞬间绽裂。这与用刀斧劈在他身上并无两样,只是勾带出更多的血肉,伤口更重。
小满早已不知挥甩了多少下,她麻木于反复的动作。
直至绽开的浓稠猩红滴落在她的脸上,犹如滚烫的炎液灼穿了她的皮肤,让她片刻清醒。
凸鼓的血管阵阵跳动,汗水浸入血口刺骨钻心。
淡色的里衣被赤红侵蚀,已然看不清原本的颜色,顺流而下的血液滩了一地,江还晏面色苍白,只有一双邪眸充着血色。
惊恐灌满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