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辅大人请说。”
“秦将军身份特殊,万万不能让旁人知晓,你与陛下近身的关系。”
他近身二字咬得深重,若有若无的夹杂着一丝戾气。即便温和平静不改,那戾意还是像缓缓层云中穿刺而下的一颗冰针,异常明晰。
“奴人血脉不能混淆帝王凰血。若被人所知你与陛下的关系,将来陛下所诞下任何人的子嗣,皆会遭受非议,恐质疑有染奴人血脉。动摇皇威。”
眨眼之间,他低垂的双眸之中凝出了一潭悲郁深幽的泉池。
沉哑的声线透露出了零星苦涩:
“……我明白。”
师央以礼而言:
“秦将军在宫中好生养伤,待伤好后……”
未等师央言尽,秦蛮出声打断道:
“我已无大碍,今日便可离宫。”
浅薄笑意再次漫上那张清俊不凡的脸,师央拱手言道:
“保重。”
——
待小满忙完一天的事务,来到这座殿阁时,秦蛮已经离宫了。
跨入宫殿的大门。
前庭树植单薄。
疏散的枝叶绿意不再纯粹,淡薄阴冷的天光从树冠缝隙间投落,晃荡着映在一张精致绝伦的脸上。
“师央。”
四下无人,只有一个沉静肃矩的身影伫立其中。
小满唤着他的名字,轻跑到了他的身前。
“他的伤好了?连我捅的那一道……也好了?”
他迎上她的视线,不管神情亦或是言语,都找不出多余的颜色:
“陛下为何要急于捅他那一刀。”
捅他这一刀的确是小满擅自而为,并未让师央知晓。
秦蛮在议事殿失血重伤昏倒时,师央闻讯赶来。那时他没有责备她,也未多言一句。只是得知了小满捅了秦蛮后,平淡的说了声“臣明白了。”而后告诉小满,一切他来解决。
他妥帖的解决完了所有的事情,待一切平息后,这才开口问她缘由。
这并非小满第一次擅作主张,然而每次先斩后奏后都尤生怯意:
“……我怕他归朝之后再难铲除。所以果断试试曾时学的一招毙命。我并非是做无把握的事!若是我无法用匕首将他毙命,我还备了其他的方法要他的命……”
“那又是为何,您改变了主意。”
“因为……”
缘由繁杂,而能被师央知道的,只有一条。
小满怯意的目光坚定起来,鼓起了一腔肃然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