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让她有些胆怯于直面他,好在她不用遮掩自己闪躲的目光。
她无法回答的话,因为她的谎言还没有完善:
“多谢江公子的救命之恩,你能帮我这一次,就已经足够了。”
可这句话在他听来无疑不是将他拒之千里的意思。
她不愿让他知道她的行踪,她已然做好了今生今世不再见他的打算。
江誉清落寞的垂下了眸。他从腰间扯下了一块玄晶所制的通行牌,递在她的身前:
“我给你商海会的通行牌,还有足够的钱银。不管你在哪一国定居,我都可以为你安排好。”
小满愣愣的盯着那块通行牌,想接下却又迟迟不敢抬手。
她并没有编好自己要去哪一国,只能避而不谈道:
“不需要的。”
“小曼!”
他惊险于险些失去,差一点就抱憾终身。失而复得让他小心翼翼,让他难以割舍。
她的一再拒绝击在江誉清的心上,让他再无法持态。
他握住了她的手臂,惹来她皱眉叫喊道:
“疼——”
江誉清一瞬惊心松开了手,手上粘着湿黏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甜腥味。
“你的手臂怎么了?”
他忧心问道。
“我想逃脱,被抓回去用鞭子抽的。”
心脏的抽疼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她的每一个字都扼着他一身冷汗。
江誉清急切回身,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我唤人来为你上药。”
“江公子!”
小满唤住了他。
她走近他的身前,倾情演绎着深情之中的决绝,目光渐渐低斜着,看向了他手中的通行牌。
“你莫要再对我好了。你不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离开阎崇。我怕我会舍不得……舍不得离开。”
小满仰首望向久久无声的男人。
他有些失神。
无聚的瞳眸有些微红,波动得并不明显。
他身上的药草味还是那样浓,连盈得满屋的熏香都盖不去。
感性与理性的斗争往往两败俱伤,只剩一片残骸。
当意识到自己编织的谎言落在他的身上,让他迷落深陷,深信不疑时。莫名的抽痛就会隐隐作祟。
是何时这种痛楚诞生得愈加明晰的?
她也不知道,她从未深究过。
应该说根本无从深究,因为她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全是虚假。
从她认识他的那一刻起,便是谎言的开始。
她深知自己必须做什么,必须斩断什么。
她会油然而生不忍,也会尽数将其剿灭。
小满深深呼吸,继续着方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