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因紧紧攥扣而发红。
小满侧首,将余光落在了殿阁紧闭的大门。
她沉眸深吸。
几番隐忍,似是在顾虑着什么。
渐渐的。
她艰难的将遍身塑上了一层冰霜:
“秦蛮,你要我以帝王之身,诞下奴人血脉?你觉得可能吗。”
至高无上尊贵的王族怎么可能会生下低贱奴人的血脉。
这番话由她亲口说出时,才是真真切切的抽剥着他的五脏六腑。
高大的身躯像顷刻坍塌的山川。
双膝落地一刻发出了震耳的闷响。
“陛下!”
他不再胆敢将自己放在与她平等的姿态。
他双手承礼,即便满眼敬畏也遮不去隐藏其中那过于浓厚的情愫:
“我会带他离开阎崇,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的母亲是谁。今生镇守八洲永不踏入阎崇地界半步!您不会见到他,更不会见到我。”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
于他而言决绝的背影意示着她的不容妥协。
“我知道我不配沾染你,连奢想都不配,我知道的……我知道我只是你的玩物,我知道你不会给我一点点回应。我以为我只能抱着这份对你来说极为肮脏不堪的痴恋在离你很远的地方活一辈子。我以为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会剩。”
她与他之间。
不过是一瞬昙花,不过是一梦南柯。
他能在她生命的漫途里过经多长的路?他又能在她身边逗留多久?
透红的瞳眸再承载不住汹涌的波澜,滚烫的泪沿着眼眶溢出,接连滑落。
他早已不能自已,将自己一脚一脚碾入尘土里。用最卑微的模样摒弃了所属于那盛世名将的所有自尊。
“你总一天会忘了我,忘了我们之间的一切。你会有很多很多你爱的人,生很多很多的孩子,与他们幸福的相守。我只能一遍一遍回忆你的样子,守着那屈指可数的回忆过活。陛下,尊贵的陛下,您可怜可怜我吧,求求您,求求您怜悯我吧。”
他匍匐在地。
宽厚的肩膀剧烈的颤抖着。
他珍重的捧着她的衣摆,泪水一圈一圈的浸湿了那一寸凰羽绣纹的帝袍拖尾。
“如果他没了,我们之间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什么都不剩了……”
她眼角微动还带有一抹难以察觉的湿润。
转瞬,她再次端起一身冷肃,毫不容情的高声道:
“不该不想的不要想,不该求的不要求。秦蛮,你明白吗。”
她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