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死。
“你可会用这个蛊术?”
小满问道。
“罪属不会。罪属只偶阅古书时知道北蛊国有一控尸秘术。在死人身上布蛊,得以起死回生。但复活的人并不再是人,仅是一具能动的傀儡罢了。活人身上用此术续命……那么他每时每刻都将承受着钻心的遍身痛楚。连蛊王都从未在活人身上用过此术,即便用过,也不可能有人能承受得住啊……”
他们想尽办法让我活下来。即便这个办法会让我生不如死,会让我的这具残躯变得不像人,最终沦为一个怪物,他们也必须要我活着。
死对我来说是恩惠,是赏赐,是可望不可求的奢想。
……
我突然不想死了,我想活着。与你,与我们的孩子。
他曾对她说过的话显现在脑海,字字如刃一般,猛烈的穿刺过她的身体。
疼痛让她不由得浑身发抖,小满再撑持不住的扶坐在床沿。
如冰塑的人雪肤白发,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上。
紧闭的双眼盖落着浓长的睫羽,他曾用那双空散的眸倒映着她的身影。
失去血色的薄唇抿闭着,他曾用他的唇温柔至极的与她相吻。
他不能死,因为小满需要他去对抗奸佞。
他不能死……
因为小曼爱他。
可若真的爱他。
又为何自私的要留他在这人间时时刻刻经受折磨?
他为了她而想活下去。
她却惯用欺骗,为了能继续利用他而希望他活下去。
竟还把这实为利用的真相,包裹在戏中人的真情之中,她到底是在欺骗自己,还是在为自己开解?
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她已无力深究。
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了结祸根,待一切落幕后……
她才有资格去抉择他的分量。
“既然江家能用此术,那么就意味着禁术并未失传。”
小满面向顾二哥,面目肃然。
“这是北蛊国禁术,绝不会外传。善用此术者,应是蛊王亲徒。北蛊国灭族后,蛊王的亲徒应该逃窜到了各国避险。身为蛊王亲徒,若能寻到国朝王族的庇护,定是名扬四方的存在,非富即贵。若未寻到庇护,便只能苟且偷生,改名换姓,抹去身份。”
改名换姓苟且偷生者尚难以找寻。
但若是非富即贵名扬四方的存在,定能有迹可循。
只要在各国朝打听,或许能找到蛊王逃窜四海的亲徒。
如何能最快的问询到各朝国闻?
小满想到了一个地方。
一个汇聚了各国商贸及贸易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