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如猴子般敲打着键盘的是我。
但是今次的主角去了哪里,将时间线往前调了十年,为何竟看不到她的踪影了……
双亲与旧识叙旧时,我从大厅中弹着钢琴的美丽音乐家身旁溜过,那支令我听不出好处来的乐队也令我心生烦躁。
我这个人,没有任何关于美或是艺术的鉴赏细胞。
因而,也没有赏识恶的能力。
虽然AI已在大众的家庭中开始普及,但最初使用人工智能的政商高层却反而摒弃了AI,重新雇佣起了佣人,美其名曰给予无父无母的孩子们勤工俭学的机会。
现在我做客的人家也是,家中雇佣了为数不少的年轻仆人,别看是佣人这样卑贱的词汇,这些从福利机构中雇佣来的孩子们为获得与社会名流接触的机会,会费尽心机争取得到这样的兼职,以方便将来毕业后走向社会。
我见到了泉宫寺纯的母亲,她们长得的确不怎么像。至于她的父亲,想必是在哪个高级会所里胡来吧。
听父母的描述,似乎是个长得还行,却出奇软弱无能的男人。
我是故事的编写者,这意味着我有探知世界任何地方而不被阻挠的权力。
一路上,佣人们仿佛没看到我似的,任我在他们主人家的宅邸里搜索我想要找的少女的踪迹。事实上他们的确看不到我,只要我愿意。
只要我愿意,也可以穿透每一道墙壁,甚至附着在某个人类身上。
这是编纂者的权限。
意识到这所宅邸的确藏有旁人看不见的密室后,我的确用最简单的穿透墙壁的方式来搜寻密室。
“是谁……?”仿佛是意识到我的进入,藏于楼层夹层的幽暗密室中的少女用微弱蚊蚋的声音如此说。
不过她所感觉到的必定不是我。
果然随着灯的亮起,我见到了一个面容忧郁的青年男性,看他的模样可能才二十出头,但他不过是长得年轻而已,显而易见他是泉宫寺的父亲。
她与她父亲长得……很像,非常像。
现在并非是温暖的季节,而她却穿着单薄的连衣裙坐在冰冷的地面,地面的玩具是一地的散落的、闪闪发光的冰锥。
泉宫寺的父亲打了个冷战,这是个冷藏室。
他长得很漂亮,令人想到《呼啸山庄》里的埃德加·林淳,在那本充满躁郁的神经病的小说中,埃德加是唯一一个能被称为真正贵族的忧郁又优雅的善良角色。
自然的,如果说她与她父亲长得像,那么她父亲与藤间幸三郎也一定很像了。
纯的手中还拿着闪着钻石般寒光的冰锥,因为温度太低已与她的皮肤冻在一处,所以无法丢掉。
可能是我硬将她的年龄调到与藤间一致的缘故,才出现了原本十岁就该失去双亲的她在十四岁还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发展。
在双亲死去之前,她应该是一直被锁在这个地方不为人所知的。
她的父亲走到她身边,将她手上的冰块撕下来,血液一滴滴地顺着伤口流下来。
泉宫寺仿佛不会感到疼痛般地,跪在地上,看着她的父亲这样做,像是观察着于己无关的举动一样。
他握住她的手,略带愁容的忧柔面庞上浮现起仿若遗失许久的温柔笑容。
“我看任何人都很像她。她被赶出家门时,已经怀有身孕,那是我的孩子。若是真的能够出生,应该与你一般大了吧。”
“你越来越像她,这一定是因为她在你身上复活的缘故吧,你既是我的女儿,也是……”
他的声音渐渐低微下去,略带忧郁地看着她,他的手指缓缓移动,滑过她的纤细的手腕:“哪怕只有一次也好,请你告诉我,你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