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种事泷泽生现在竟然觉得有些无所谓了。
他明白这些人的愤怒,他也愤怒,只不过他这人总能把负面情绪抛得又快又干净,在意的点无非就是……
“你离市区这么远还打听我的事,森,你该不会是个闷骚吧?”
森林太郎:“……”
泷泽生拿过他的账单,装模作样的扫了两眼,站在他的桌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的眼睛。
吊灯为他的身形覆上了一层朦胧的华光,泷泽生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看着他,
“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告诉我呢?你其实也特别在意我?”
“噗……咳咳……咳咳咳……”
森林太郎咳得惊天动地。
他的目光流露出的信息就像在对泷泽生说:你脑子抽风了?
泷泽生才不管,他现在是看透了森的伪装了,甚至想对这份隐藏得极深的爱意被戳穿后露出的惊慌失措的表情进行猖狂且无情的嘲笑,“虽然我的确忘记挺多事情的吧,但我又不傻……喔,好像是挺蠢的,但是早知道晚知道区别不大!”
碧色眼睛的青年笑得神采飞扬,“你知道吗,我以前一直以为你不太喜欢我,就是那种,有我没我都可以的状态,对我的接近不拒绝,对我的离开也无动于衷——我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还是你以为我的心是石头做的?”
“……”
就像被怼得哑口无言一般。
森林太郎的神色沉寂了下去。
“你想起来了吗?”
“没有哦。”轻飘飘说出这句话的泷泽生眨了眨眼睛,“我又没有堕落论,只是别人告诉我的罢了,但是我可以凭想象拼凑出当时的景象,所以森,你还不如早告诉我你替我做的一切。”
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我在贫民窟的时候就不会每天难过得看星星了。”
他孤身一人。
他孤立无援。
离开了熟悉的人,熟悉的世界,再次醒来是在爆炸的废墟之中。
他在此世谁都不认识,什么都不了解,通身的本领化为乌有,他没有谁能依靠,像是心灵也随身体变小而成为了孩子,唯一的念头不过是系统给予的。
他漂泊不定,哪里知道有个人在注视着他。
“我还天天担心房子被抢,一边吃便利店的过期食品一边锻炼身体,结果还是把身体搞垮了,所以才会被你捡去你那间黑诊所嘛……”
这便是泷泽生印象里的和森林太郎的初见了。
系统将那份记忆收回,就像抹去了它的失误一样。
但是脑海里的记忆被上了锁,身体却还记得,泷泽生在重见森林太郎的第一眼,便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于是他模糊的知道了,他大概有一个被穿越局抛弃的任务对象。
以至于他后来都对森格外的信任。
啊……真是的……
现在才知道这件事。
起码还不晚。
……
当天晚上泷泽生没有睡下,因为他记得和太宰治约定过要早些回去。
而且!替身文学不能有!这踏马是不长嘴的经典案例!
让人心肌梗塞!
穿着黑色风衣的青年气势汹汹的坐上了去往顶层的电梯,让大厅内游走的员工都感到了那份微妙的异常。
“泷泽大人……怎么了吗?”他们问没有跟上去的立原道造。、
立原道造:“……大概,迫不及待的想见boss?”
很想唏嘘的员工熟练的拍着马屁,歌颂boss与下属之间的亲密且伟大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