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可的嘴唇颤抖着,一瞬间泪水蓄满了眼窝,“请不要这样羞辱人,我是哪一种女人呢?我很穷所以我就不是好女人?并不是每个人生下来都像您一样有个好的家庭,也不是所有穷人都会围着你这样的有钱人转。”
艾可抿紧了唇,泪水一滴滴掉下来,重重地喘着气转身准备出去,纪典修的大手却死死地攥着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
艾可顿住,用尽全身离去抽,都抽不出,他攥的她很疼。
纪典修冰寒沙哑的声音在她身后疼痛地响起,有无奈,也有坚决,他一点都不敢放开她的手,对窦敏说道,“妈,这是我唯一不可以让步的事情!”
在纪典修话落之时,典点推开门走进来,刚刚在西餐厅门口看到妈咪的车开进来,她就觉得不对劲儿,右眼皮一直在跳,果真妈咪是在这里!
典点扶着颤抖的艾可,她了解艾可的性格,有什么都憋在肚子里,委屈都是自己忍受着,就算偶尔回击别人,也是不疼不痒的,没有发泄怒火,反倒把自己身体气完了。
典点看着窦敏,“妈咪,为什么要管哥选择女朋友呢?不是所有的穷女人都是东昊哥妈妈勒单白那样子的,可可就很好啊,我们在一起做朋友很久了,我觉得没有比她更好的女孩子了,您试着接触她,您会发现他有多好。”
“多好?”窦敏站起身。
走到艾可面前,那双凌厉的眼眸盯着艾可噙满泪水的双眼,双手环抱着,手指上的钻戒很亮很耀眼,这个保养的非常好的中年女人给人一种喘不上起来的压迫感,艾可低着头,没有去看她。
窦敏微笑,声音不咸不淡,“高中跟人私奔过,18岁的时候杀过人,23岁怀了私生子,如今这样勾。引你哥,这样的女孩子,就是你们口中眼中最好的女孩子?”
窦敏的声音拔高!紧紧盯着艾可。
典点错愕,看向老哥,劲典修不可思议地注视说出这些话的妈妈。妈妈在说什么,什么杀过人?
一席话似刀子剜在她的心上!
艾可的手从典点的手中抽出。泪水控制不住的湿了脸颊,哽咽着心疼着,泪水不断的涌出来,她死死地咬着唇,甚至尝到了那股恶心的腥甜,到底是什么都瞒不住的,从高中,到现在,她的路从不平坦,从不!!
她低着头,从典点的身边走过,打开眼前的门静静走了出去。
纪典修深深蹙眉看着她的纤瘦羸弱的背影,骨子里的不舍得,他推开典点追了出去,艾可一边擦着泪水一边走着,甚至小跑着走向电梯。
她用力去按下电梯的按钮,电梯来了,她走进去,纪典修在秘书惊讶的表情下撑开电梯门。
电梯门倏地关上,电梯内只有艾可和纪典修两人,纪典修抓住他的双手,将她按在电梯壁上,眼眸中充血的猩红,他性感的薄唇颤抖着,“告诉我,妈妈说的话是假的!!”
他森冷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哽咽,艾可吸着鼻子看着他无比俊美的脸,恐怕这是她这辈子看到过最精致俊美的一张脸了,这个男人,真的很优秀,她的眼睛被泪水蒙住,“我还能说什么呢?”
她的声音轻轻的,如一丝风就可以吹的远去的羽毛一般,“我不想哭的,不想再一次,品尝那件事给我带来的泪水,我恨!我恨所有的人,我恨法律的不公正,我恨一切毁了我恨不得我去死的人,我恨你的妈妈就如同当年东昊的妈妈一样,用言语足以将我碾碎,如尘埃一般扔进泥沼里,以我的低微来证明你们是多么的闪耀尊贵,我更恨我自己……”
她的情绪骤然失控,电梯在一点点缓缓向下,她就在他怀抱中放声哭泣着,陷入自怨自哀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对我说,那不是真的!”他抱紧她,她麻木的没有反抗,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前方,哭得抽噎,这样的她,这样脸色惨白如纸的她,让他疼进了骨血里!他在她头顶上方声音低哑,“发生了什么?跟东昊共同经历过的那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
艾可浑身僵硬着,仿佛身体里的筋骨都被抽走了一般虚弱无力,她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凝视他,缓缓举起颤抖的两只小手,泪水再一次决堤,她控制住地大声哭喊着,“这个世界这样大,为什么却装不下那时候我们纯真的爱恨情仇!她们残忍的撕碎了我的所有,一点都不剩,我有一种被活埋了的感觉,我杀了人,我的满手都是鲜血!!我被所有人唾弃着去坐牢!!”
电梯门倏地开了,纪典修寒冷如霜的眼眸射向要进来的人,见到是总裁,纷纷离开去等其它电梯!
“放开我吧!”艾可品尝着泪水与嘴唇上的鲜血在口腔里混搅。
“不放!”他怕这稍一放开,她就消失了,东昊回来了!
艾可泪流满面的看着横在面前的手臂,挣脱着,却挣脱不开!!
她的泪水全数落下浸湿了他的衬衫袖口,微张的小嘴恨恨地朝他的手臂咬下去,纪典修额上青筋凹起,他闭上寒冷的眼眸忍耐着疼痛,直到白色的衬衫袖口被鲜血染红……
不要让我看到你们纠缠不清!(3000+)
她真的在用力,似乎把这么多年一切的恨都发泄了出来,代价却是咬的纪典修手腕血肉模糊。
他没有皱眉,没有推开她,就那样被她咬着,忍受着她的牙齿隔着白色衬衫袖口深陷进去她的皮肉,她尝到了自己嘴唇上鲜血和他手腕的鲜血混搅在一起!懒
她的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西装外套,否则她站不住了……
她微微张口,嘴唇上有几滴鲜红的血液蹭上他的衬衫,不断流出的滚烫泪水滴在他手腕的伤口上,纪典修扶住她的身体,冰凉的吻落在她的发上。
艾可身体向后倒去,纪典修轻轻拖着她,不让她重重落地,让她轻轻坐在了电梯的角落里。
电梯再次上升,没有人打扰。
她泪如雨下的蜷缩在电梯的一角里,怔怔地望着前方的一个点,十年前的那段过去就像她身体里的一颗恶性毒瘤,割不掉,治不好,时而发作,将她折磨的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