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迟不知怎么,看见他和付矜垣说话就不高兴。
殷姚一握着它就回想起冰凉的枪管和坚硬凸起的异物,觉得烫手,想扔掉却被按住了。
“小心些,是填了弹的。”
政迟垂下眼,握着殷姚的手,将那保险栓用拇指扶住,稍一用力,便扣了下来。
“……”殷姚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政迟耐心解释道,“只有一枚,所以摸着份量差不多。”
只见那子弹从匣中滑出一个头,又被塞了回去,指腹反扣弹巢,合上后盖,再用力拨动,从外表看不出那子弹到底在什么位置。
或许就是这一发也说不定。
殷姚好像明白他要干什么了,惊惶地挣扎,手却被他用力握着,如何都抽不出来,“疯了吗!”
“你不是生气吗。”
政迟握着殷姚的手,将那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笑着说,“试试手气?”
和殷姚的食指一起叠在扳机上,一用力就能将扳机扣下。
殷姚慌道,却无法声张,压低声音,“你别开玩笑,放开我!”
“不生气了。”
政迟凑近他,吻了吻额头,凑在他耳边低道,“别担心,玩这个我运气一直很好……”
“政迟——!!”
啪嗒。
殷姚的尖叫咽在嗓子里,满头都是冷汗,大口地呼吸着,心跳似乎要撞破胸口,震到耳鸣。
政迟由上至下地看着他,将那温热的枪管放下,闷笑声压抑不住地变成大笑,在殷姚看疯子一样惊魂未定的目光中,心满意足地将人抱在怀里,“吓成这样?都说了,我运气一向很好。”
这东西他玩多了,要是输过,也不会还有命站着这儿。
说来有趣,当年被政成凌一怒之下发配出去,连张电话卡都没留给他,渡过去之后身上连十美金都凑不到,能在地下和黑人用命拼出条财路来,是因为转盘游戏,他从来就没输过。
“疯子,你他妈神经病!”
殷姚手还在抖,心冷到忘了畏惧,将那把枪狠狠地摔了出去,咬着牙破口大骂,“你知不知道……”
“怎么还在生气。”
政迟充耳未闻地将他压在软座上,“再来一枪?”
殷姚恨恨地瞪着他,但也知道他说得出就做得出。
吻下来的温度很烫,挣扎没有任何意义。
脖子上的锁链在晃动时蹭着喉结,硬将那颗痣磨得红艳。
殷姚很配这种颜色,让政迟不由得想,若是赌输了,或许死前还能看见殷姚身上落了他血的模样。
这种时候,殷姚总说着,放开,放开他。
为什么要放开?明明担心得要死。
政迟心情大好,不顾殷姚如何抗拒,连招呼都没打,就将他抱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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