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他做的,那么母盘就在白燮临手上,你可以用我去交换。政药我那一半,归你。”
他说,“他不会不换,毕竟长远来看,他要的是我死,也要共存。至于那些纠葛,还有走毒的事,你会处理好的,你有这个本事。”
“政迟。”
政月眼睛眯起来,“你一定要这么逼我?”
政迟轻笑,“为什么就那么确定,一定是他做的?”
“为什么就如此执迷不悟呢?他能全须全尾从白燮临那被送出来,靠的是什么你不清楚?众人不问,无论是不敢问还是不好问,心里都存着疑影呢,你压力也不小罢,何苦,哥,值得吗?”
政月一番话说得苦口婆心,对那桌面上冰凉凉的枪视若无睹,“不是他做的,还能是你做的?你……”
话罢,政月突然一顿。
眼神瞬时深了深,正对上政迟一双平静无波的眼。
心中突然,就有了个猜想。
无论手法细节,是否附和逻辑,从客观条件来看,这屋里有本事来去自如,避开监视窃走母盘,且有动机去这么做的,只有殷姚。
但若是抛开一切前提条件和动机。
还有能力这么做的……
对上她的目光,政迟安静地坐在对面,看起来很平和。
他一直都是这副模样,不声不响,外表看着,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行为处事都游刃有余。
时间一久,连她都快忘了,这人模人样的皮肉之下——隐匿着的,潜藏着的……
是个偏执起来连自己都敢杀伐的、彻彻底底的疯子。
政月地下头,看着那把枪,又看了看政迟。
她若有所思地伸出手——
朗九眉间一跳,似要动身,却被政迟挥手拦住。
政月掂了掂那枪。
份量上看,是满弹。
剑拔弩张之际,忽然,门口有人慌张闯入,“朗……朗哥!”
来人是朗九手底下的人,满头的汗,脸色发白,呼吸粗重,也不拖拉,“殷姚不见了!”
朗九瞪着眼,怒道,“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
那人身体晃了晃,身边有同僚见状,扶了他一把,却被推开,“不……不对劲!都别离我太近,”又慌忙伸出手,扯着听令准备上去探查的几人,“慢着!别上去!”
屋里人古怪地看着他。
“有,有味道,殷姚的屋子里有味道……”话还没说全,他已经站不住了,整个人晃了几下,喘着气跪在地上,“见人送午饭上去……很久,还不下来,我就去看了眼,殷先生……屋子里,没有人了,衣柜里……送饭的人,在……已经昏过去了。”
政月脸色一变,抬眼看向政迟。
果然如他所料,政迟面色如常。
他不意外。
报信的人说不到两段话已经坚持不住,头一歪,昏睡过去。众人见状纷纷捂住口鼻,但上司都在,没有指令,谁也不敢妄自行动。
政月嗅到空气中,有淡淡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