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会好的。”
“嗯。”
殷时嬿说,“留下来吃饭吧,叫飞彦一起过来?”
韩铃说,“想留的,但下午还有个活动,不去不行。”
殷时嬿并未强留,又多了几句贴心话,便将她送了出去,临走看见韩铃在车上抽出纸巾来擦眼睛,心中酸涩,只遥遥望着车尾远去,才转身回去。
到屋里她发现人不在餐厅,便上楼去了卧室找。
殷姚吃完药,已经准备躺下休息了,见她来,眼前一亮,“妈。”
她心一软,轻轻坐在他床边,“怎么不吃饭就睡。”
殷姚歉意地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又困了,明明早上才睡过一觉。”
殷时嬿竖眉佯怒,“又在树上?”
“嘿嘿……”他想起什么问,“有谁来找我了吗?”
最近殷姚的病情加重了。
见着她就问,有没有人来找他。
殷时嬿一开始以为他在问那个人,结果又不是。好奇他到底说得是谁,但似乎殷姚自己也不知道。
有时候说是女人,有时候又说是男人。
医生给出的答案都差不多,得了这种病就是会这样,患者自己都说不明白的事,臆想大过于现实,让她不必放在心上。
但殷时嬿总感觉不只是这样。
“有人来找我吗?”
“没有。”
“哦……”,殷姚垂下眼,失落地叹了口气。果然,没过一会儿他自己就忘了,打了个哈欠,“好困啊。”
“行了。”
她好笑地拍了拍被子,“那就睡一会儿吧,正好睡起来吃饭。”
殷姚乖乖点头,她站起身,见卧室的窗户又打开着,准备去关,殷姚却突然将她拉住。
殷时嬿正色道,“不行,最近入秋了,你现在身体太差,不能着凉。”
“别关,”殷姚求道,“今天,就今天。一定会来。”
“别说胡话了。”
殷时嬿关了窗,“谁都不会来。”
这还真不是哄殷姚的,她说的是实话。现在周围到处都是监视他们的人,别说从窗户进来个陌生人,就算是一只苍蝇恐怕都飞不进来。
……可能说监视有些不太准确。
主要是殷时嬿自己不愿将其称作‘保护’,她对宗晏知这种变态神经病一丁点好感都没有,做这些表面功夫和殷姚没什么关系,他才不在乎自己儿子死活,只是为了讨好妻子。
“妈……”
“不行。”
殷时嬿硬着心肠,冷道,“你也不许自己偷偷爬起来开窗户,被我发现了有你好看。”
殷姚现在说的话……很多都是些没有边际的胡话,了解情况的都不会当真,包括她也是,毕竟是这种病,首先自身认知已经混乱了,想表达什么,自己都捋不清逻辑。
包括开窗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