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商富户为何要那样做?”
抢在魏承毅之前,沈向晚皱眉问道,据她所知,粮商富户们一开始就没打算在郴州境内贩卖粮食,即便他们大力推广土豆红薯和玉米,也没有触碰到他们的利益,相反,因为他们掌握的田地比普通百姓多得多,衙门也没有遏制他们种土豆等物,等到收获的时候,他们还会得到更多的粮食,运到外面去赚更多的钱,有什么理由如此坑害他们?
“官商勾结这个词你应该不陌生吧?”
视线转向她,谢宴之又叹了口气:“以前郴州境内所有粮商富户,基本都跟官府有或多或少的联系,有时候他们联合起来,甚至比官府还强势,可我们却二话不说的将府衙和各个县衙的人连根拔起了,等于是触动了他们的根基,之后那些人又试图跟我们搭上线,以便继续在当地作威作福,而我们无一例外,全都拒绝了,他们在郴州境内强势惯了,又岂会容我们如此不给脸?因此,他们就合起伙来坑害我们了。”
郴州天高皇帝远,官场黑暗,民间亦不可小觑,那些粮商富户都在用这种方式逼迫他们,不论他们是硬撑着咬牙接收难民,还是紧闭城门,不管难民的死活,最后说不定都要求助他们,到时候他们就占据了主动权,府衙和各个县衙将极为被动,说不定还会沦为他们的奴才。
“这群不要脸的狗东西!”
闻言,沈向晚忍不住爆了粗,她做梦也没想到,粮商富户们坑害他们的理由居然是这样的,他们简直是在拿官府当狗一样戏耍,如果真的就此认输,以后他们的气焰将会更加嚣张,爬到他们头上拉屎也不是不可能。
魏承毅伸手过去拍拍她的手,稍作安抚之后才问道:“能确定有哪些粮商富户参与吗?”
既然他们要玩儿,那他就陪他们玩儿把大的,只希望他们别早早就认怂才好。
“峻凌已经让人去查了,目前我们只知道,郴州境内的四大粮商全部都参与其中,富户也不少,叫得出名字那些基本都有参与,其他的还有待确认。”
别说魏承毅,他谢宴之也不是那种会让人随意拿捏的人,粮商富户想借由此时拿捏他们,他只能说他们想多了,等确定了所有参与的人员名单,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嗯,那就先拿四大粮商开刀。”
点点头,魏承毅稍作沉思:“我们扳倒那些官员时所掌握的罪证可还在?是否能从中找出四大粮商和富户们贿赂或犯罪的证据?”
在此之前,他们只想尽快掌握郴州政权,并没有要动那些人的意思,既然他们不识抬举,那他就不用再跟他们客气了。
“有,而且还不少。”
他们似乎想到一块儿去了,谢宴之缓缓绽开笑颜:“确定先拿四大粮商开刀?要不连那些有前科的富户一起端了?”
先前之所以不动,一则他们还没有确定所有参与坑害他们的富户名单,再来也是魏承毅没有回来,四大粮商和富户们常年驻扎郴州,关系网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要么不动,动就必须把所有人都连根拔起,势必不能给他们一丁点儿喘息的机会,这事儿还得要魏承毅点头才行。
“一起端了,还留着他们过年不成?”
气狠了的沈向晚再次插嘴,如今他们已经掌握了郴州所有的军政大权,没道理还怕几个粮商富户,而且,她也不是一时气恼,郴州将来势必要成为他们的大本营,此时那些人为了拿捏他们就敢如此坑害他们,以后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事儿来,必须尽快将所有的害虫都铲除干净。
“听他的。”
冲她努努嘴,魏承毅唇角微勾,媳妇儿都开口了,他们只需要照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