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氏劫后余生,拉着杏儿就给纪清漪徐令琛磕头:“多谢恩公救命,恩公把杏儿带走吧。这孩子能吃苦,会干活,恩公愿意留着做丫头使唤也成。若是不愿意就将她卖到好人家去吧,卖身银子就给恩公使了,若是恩公看不上这点钱就给杏儿她自己留着……恩公,婆子求你了。”
&esp;&esp;李氏一边说一边哭,好不可怜。
&esp;&esp;纪清漪大痛,跪在了李氏面前:“大伯母,我是清漪!”
&esp;&esp;“清漪?”李氏抬头,去看纪清漪。
&esp;&esp;纪清漪也看清了李氏的容貌,她脸上皱纹横生,枯瘦如柴不说,两只眼睛眍着,几乎看不清什么东西。
&esp;&esp;纪清漪的眼泪唰地一下子落了下来。
&esp;&esp;这些年大伯母过的是什么日子啊,怎么会受了这么大的罪。
&esp;&esp;李氏盯着纪清漪认了半天才哆嗦着道:“是,你是清漪,跟二弟妹长得一模一样。”
&esp;&esp;她一把将纪清漪抱在怀里:“我的儿,大伯母想你想的好苦啊,她们都说你跟清泰死在京城了。大伯母以为你没了啊,你还活着,还活着,我便是到了九泉之下也有脸去见你爹你娘你大伯父了啊。”
&esp;&esp;纪清漪听她哭的心酸,眼泪也止不住地掉下来。
&esp;&esp;徐令琛蹲下来,拿帕子给她擦眼泪:“莫哭,莫哭,咱们已经找到大伯母与侄女儿了,既然是这么个情况,那李家也不用去了,我们这就带了大伯母与杏儿走吧。”
&esp;&esp;李氏去看徐令琛。
&esp;&esp;纪清漪忙道:“大伯母,我已经嫁人了,这是我的夫婿,他……”
&esp;&esp;“大伯母叫我令琛就行了,小婿与漪漪成亲才几个月,这次回来就是陪漪漪祭拜岳父岳母,同时来接大伯母到京城享福的。大伯母若是愿意,这就跟我们走。”
&esp;&esp;这是徐令琛碰巧
&esp;&esp;“大伯母。”纪清漪握了她苍老的手道:“你别担心,我婆婆一家都在山西,只有令琛一个在京城,家里就是我说了算,你只管放心跟我们走。”
&esp;&esp;李氏还有些犹豫,纪清漪又道:“杏儿还小,离不得大伯母。还有清泰,他如今长高了,都进学了,这次也跟我们一起回来了,下个月就参加秀才考试。若是过了,他便是正正经经的秀才了,你不想看看吗?”
&esp;&esp;纪氏一门,如今只剩下清泰一个男丁,李氏听了哆嗦道:“泰哥儿就要进学了?”
&esp;&esp;“是,是。”纪清漪道:“他听说要见大伯母了,高兴的不得了,大伯母就跟我们一起走吧。若是见不到大伯母,他心里不受用,万一影响了考试可怎么办?”
&esp;&esp;李氏比纪清漪的父母大很多,可谓是长嫂如母,当年纪严头悬梁,锥刺股的勤奋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原本还有犹豫,此刻立马道:“不行,不能因为我耽误了泰哥儿。”
&esp;&esp;“好。”纪清漪大喜,跟杏儿两个扶着李氏上了马车。
&esp;&esp;他们才走,张氏就鲤鱼打挺一般从地上蹦了起来,扯开嗓子大喊:“来人呀,杀人啦,抢人啦,救命啊!”
&esp;&esp;张氏这一嗓子吼出去,立马跑出来不少人,其中就有张氏的相公李富贵与儿子李兴。
&esp;&esp;张氏一面哭一面讲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esp;&esp;李富贵老实巴交道:“我早就说不能……”
&esp;&esp;他声音小,讲话又慢,立马被立马怒目切齿、青筋直爆的李兴打断了:“娘,咱们好吃好喝供着姑姑与杏儿,纪家人一回来就将人带走了,哪有那么好的事?要立马将人捉回来。”
&esp;&esp;“对!”张氏有儿子撑腰,立马道:“大兴,他们是朝扬州城里去了,你去找你二姨夫,让他将那老贱人与小贱人一起捉回来。还有纪家那两个,也不能放过。”
&esp;&esp;“娘你放心。”李兴一听就有了主意:“他们说是纪家的人就是纪家的人了?等到了县衙,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到时候告他一个胡乱认亲,拐带人口。不让他们将牢底坐穿,我李兴便不是爹生娘养的。”
&esp;&esp;“好,果然我儿聪明,就这么般,一定要好好给那两个人一个教训,竟然敢打老娘,也不看看这是在谁的地盘。娘跟你一起去,娘要亲眼看着那几个人贱人进大牢。”
&esp;&esp;媒人也笑道:“谁不知道您家妹婿是县令老爷面前的红人,说的话比县令老爷还管用哩。张家姐姐,带上妹子,让妹子也去看看眼界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