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你们要将它查出?”我不禁怀疑地看向东方夔,眼神中尽显着不敢置信,毕竟他从未有过热心去做这等好事。
“呵呵,不瞒夫人说,其实……那凶手下一步要杀的可能将是富贵人家的夫人了。”柳大人一句话,登时点醒了我的疑惑。
这样说来,东方夔今日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
我蓦地瞪大了眼睛,与东方夔好看的双眸相对视,他依然严肃着面孔,一双漆黑的眸子写满了愤怒,“你不信任于我?”话语中多了一丝的危险气息。
我支吾了一声,自知他即将要爆发,瞟了一眼那早已有所预感的柳大人,不知何时他已是躲到了离我们最远之处,我赶紧地站起了身,故意讨好地笑道,“相公,”脸色依旧难看,“夔……”柔到自己都有些个发麻,“那个……我亦是担忧你,更何况你长得这般美,你能让我如何安心嘛!”
他粗重的气息稍有所和缓,“纵然我与你讲了,只怕你亦是难以安分。”
我偷偷一笑,“咯咯,相公还真是了解我,我啊可是想了三哥作战方法呢……”刚一得意,抬头间看到他愈加难看的面容,登时闭上了嘴,刹那变成一副苦相,“那个夔,正所谓夫妻之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我同甘共苦,”虽然说总是吃他的,喝他的,还有穿他的,从来是衣食无忧,基本上说来是只有‘甘’没有‘苦’。“现下你因我的事情而正奔走忙碌,作为妻子的我,又如何能坐以待毙?当然是要捍卫自己的亲亲相公了!”我说得一副大义凛然之势。
躲在后面的柳大人笑了笑,“呵呵,东方夫人倒是不必了,听说您不仅不会武功,况且还有……”‘惹是生非的本事’七字未讲出,一瞥头,正对上东方夔投来的慑人之光,登时怔吓得闭上了嘴。
东方夔可是出了名的护妻护得紧,他的妻他可以说,但他人休想从口中说出一个‘不’字来,甚至挂上他妻子的名儿,皆是别想再有好日子过。曾经只是听说,现下算是见识了。柳大人忙用袖子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水,用双手抚着胸前那‘噗通噗通’毫无规律的跳动心脏。
我用双手楼主他的胳膊,“夔,求你了,在家真的很无聊,憋都快憋死了,偶尔让我出来放放风嘛!”我撅嘴哀求道,不时地还用眼泪来夹攻,“你若再不应,那我带着……湘儿就回娘家!”
“娘……娘家?”东方夔终究忍不住‘噗哧’一声爆笑了出来。
我登时臊红了脸颊,天知道,我又是犯了个多么低级的笑话!不过想想也怪委屈的,人家妻子都是有两个家,一个夫家,一个娘家,我倒是好,从小到大,就是一个家,他既是我娘家人,又是我夫家人!说出来皆是无人敢信。
东方夔无奈地揽住我身子,旋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皆做了孩子娘了,怎地没有一点成熟?”眼底尽是显着宠溺,“人家是一个妻,一个儿,本官府上倒是两个儿!”
“哪有,”我驳斥,“怎地来说,我皆是要比湘儿聪明啊!”
“依我看,不分高下!”他依旧柔笑着。
“胡说,怎可能有娘亲和三岁娃儿是一个智商的?”
“你不就是?”
我蓦地撅高了嘴,“不与你理论了。”我才欲站身,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敲门之声。
“进来。”东方夔扬声喊道。
孰料,门推开,竟是小德子,后面还跟着小桃儿和……湘儿!
“湘儿?”东方夔分外惊讶,他扬眉瞥了我一眼,看我愧疚地低垂下了脑袋,他再次摇了下头。
湘儿望见我和东方夔后,脸上又像是每日一般,立现出可爱的笑靥,“爹爹,爹爹……”这回倒好,连‘娘’亦是不再叫了!
不行,我突然间暗下决定,绝对不能再让湘儿被东方夔宠了,若是再过了两三年,只怕我这娘是要变成昔日的‘东方夔’了!必要好好地改善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了!人人皆说:女儿是母亲的贴心袄,如何会成为父亲的了呢?
这日过后,为了能尽快破案,在我的一再要求下,终究东方夔应了我,但有一点,只许十日,过了十日,就必须与他回府。
当然,这话说得实在是虚假,因为这十日我们分明是寸步不离,当夜,与我那一床的丫鬟‘离奇失踪’,再一晃眼,却是东方夔潜入了我被中!而白日里,更是频频在我眼前闪现,就仿若戴在我指尖的那个指环。
“凤姑娘,您的茶沏好了。”我将茶盏放在了圆桌上。
“绫儿?”正坐在梳妆台上的女子柔声叫道,她看向我,“过来帮我一下。”
我将托盘放下,走山前去,用手为她捋着青丝,“凤姑娘的发丝真好,上天亦是不公平了,怎地有人集所有美好于一身,却有人平平凡凡,没有任何突出。”
凤姑娘透过铜镜看向我,不由得轻轻一笑,“瞧你这小丫头,嘴皮子好会说。”她银铃般的嗓音听起来甚是悦耳,“看你年纪不大,怕是才十六吧?”
十六?呃……二十了,还是一个三岁大孩子的娘亲!
可现下假身份的我,不能吐实言,我颔首,“姑娘呢?”
她擦了擦胭脂,将脸色看起来更红润,嘴角渐露苦涩笑意,“像我们这种女子,哪里还来得年龄之说,若是混得好,就嫁与富贵人家作个妾,混得不好,就在这里呆上一辈子!”
我的笑容随之收敛,心下为之一痛,“姑娘何必这般说自己!”
“你还小,不懂这些。”她站起身子,展开了双臂,微微转上一圈,登时一股脂粉香气扑鼻而来,刹那间,好似一直粉蝶翩翩起舞,“如何?这身打扮还算是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