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起来,谢赫瑾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了躺椅上,再一看旁边,桌上放着一个空的果盘,齐公子人已经不在花房了,外面太阳即将落山,草坪笼上一层暗橙色。
“怎么又不睡觉,对身体多不好呀。”
他嘟嘟囔囔地坐起来,掀开薄毯子就往外走,过内厅回到客厅,发现齐公子也不在这里,赵叔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倒是有个佣人在。
“你好,赵叔在哪?”
“谢少爷,赵叔在二楼。”
“多谢。”他微微颔首,快步从楼梯跑到楼上,瞧见赵叔在走廊里指挥人换挂画便走过去,“赵叔,换这个做什么?”
“谢少爷醒了?”赵叔笑着回头,“少爷说您来了两天都没瞧这些画一眼,估计是不喜欢,让我换另一种风格,这样您看着也开心。”
谢赫瑾笑着轻哼:“一下午不睡觉净琢磨这些事情了,对了,赵叔,齐公子在哪?”
“在露台打电话呢。”赵叔见人要往外跑便伸出手阻拦,“少爷说您醒了就去加件衣服,不然不能出去,露台冷。”
“知道啦,赵叔您忙。”谢赫瑾往自己房间里跑,发现小客厅里已经放了一件外套就拿起来直接穿上,出去走到走廊尽头,来到玻璃门前,发现男人正坐在咖啡椅里打电话,表情平淡没什么笑意,他轻轻打开门,鼓起脸做出很明显的不高兴的神情走过去坐到对面。
齐衡礼脸上带上笑意,又有些心虚地垂眸继续跟经纪人交谈,瞧见青年还穿着拖鞋,拿起一旁赵叔放的毯子拿到青年面前指指腿示意他盖上。
谢赫瑾拿了毯子盖好,继续紧紧盯着男人,一副等你打完电话就算账的表情。
过十几分钟,电话终于打完了,等男人放下手机的那一刻,谢赫瑾重重哼了一声:“你又不睡觉!”
“我睡了一会儿。”
“真的?”谢赫瑾半信半疑,“你真的睡了?”
齐衡礼刚要点头就听到青年说“你要是骗我你就是骗子”,虽然听起来不是什么威胁,他却没掩饰住自己的心虚。
“好哇!你真的骗我。”
“我只是睡不着。”齐衡礼赶紧解释。
“你胡说,昨晚都没睡怎么会不困。”
“你看我像困的样子吗?”齐衡礼指着自己的眼睛。
谢赫瑾把脸凑过去看,发现齐公子的眼睛真的不疲惫诶,眼周也没有熬夜的痕迹,看起来好像比他睡得还多。
“你真的不困吗?”
“当然不困。”齐衡礼噙着笑意点头,傍晚了,外面风有点冷,他站起身,“我们先进去吧,晚饭快好了,你中午没起来吃饭,营养师炖的汤可是炖了一下午,晚上可得多喝几碗。”
“好吧。”谢赫瑾也不好揪着这件事情不放,起来跟着男人回屋,在身后好奇地观察男人的背影,心想要是齐公子是在他以前那个时代,怕是要被实干派喜欢死了,精力如此旺盛,都不用睡觉的,简直比驴还好使。
齐衡礼可不知道自己心上人把自己跟驴相提并论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明日一早他们就要回十里山面试,赵叔十分不舍,准备了一大堆的东西让他们带上山,都是他这两日让人出去采办的,基本是齐衡礼出去工作时能用上的和谢赫瑾学习时能用上的东西。
吃完晚饭回到楼上,谢赫瑾偏头看向楼下客厅,感觉在沙发边站着的赵叔有些孤独。
“齐公子,你以后既然要在齐苑常住,为何不让赵叔跟我们一起到山上住呢?”
齐衡礼脚步一顿,微微摇头:“赵叔从小在这座庄园里长大,他陪着我父亲读书写字,见证我父亲娶妻生子,这里才是他的家,这座庄园里留下的回忆,属于他的比属于我的多得多。”
“那我们为什么不在庄园住呢?”
“我若是在这里住下了,怕是没有安静日子能过了。”齐衡礼语气有些不耐,“等过几年,那边争斗结束就好了。”
谢赫瑾有些怜惜老人:“我们和赵管家都在齐苑,赵叔一个人在这里住也太孤单了。”
齐衡礼笑了笑,站到青年房门口拧开房门:“赵叔又不是没长腿,他要是想我们了会让司机送到齐苑的,你若是想他了,也可以到庄园玩,左右都在一个城市里,离得也不远。”
“这倒也是。”谢赫瑾往房间里走,好奇地打量男人的眼底,发现他还真的不困,但还是关心地叮嘱,“你今晚一定要早点睡哦,不要再看书了,都看一天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