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荣贵没说话,刘启浩就顺着他的猜想说了下去:“这次周华宇的事,怎么会被警察知道?还有你去哥伦比亚的事情,知道的就咱们几个。以前出去也没见海关为难,怎么偏偏这次要去哥伦比亚见猎鹰,就被海关千方百计地为难?”
钟峥说:“这次是海关为难了你,才没能出国?”
池荣贵点了点头,说:“蹊跷,这段时间,咱们出货也常常被警察发现,好几次差点把我拉下水,太蹊跷了。”
钟峥问:“那怎么办?”
池荣贵说:“再看看吧。”
他顿了一下,烟刚到嘴边,又想起了什么,侧身对刘启浩说:“盯着他吧。”
刘启浩说好,池荣贵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钟峥还站着,池荣贵看了他两眼,“愣着干嘛?你不走?”
钟峥大梦初醒似的,一下子回神,哦了一声,这才走了。
池荣贵一个人抽完了烟,才慢慢踱步上楼。
他看着书房的灯还亮着,停了一会儿,还是没进去。
周华宇的损失与他而言大过天,幸好周华宇是落在警察手里了,要是又被藏獒带了回去,他可能真的会一怒之下崩了池中月。
眼不见心不烦。
周华宇转身就走。
池中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书房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毛毯。
她不知道昨晚任清野什么时候走的,迷迷糊糊睡着之前,就觉得他好像一座雕塑,一直没动过。
她坐了起来,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到底是身上有伤,经不起这么折腾。
但坐了一会儿,她又跪了下去。
池荣贵没发话,她不能出去。
直到中午,张妈才端着一碗饭上来,说:“月月,吃饭吧。”
池中月看了一眼碗里的菜,二话不说就端起来吃了。
张妈一直在一旁看着,等她吃完了,就把碗收走,“要不让你妈给你求个情吧,你这么跪着,身体哪儿受得了啊?”
池中月擦了擦嘴,对张妈的话恍若未闻,“张妈,晚上做点猪肝吧。”
张妈了解池中月的性格,她听到这样的话,也就不好再多说了,收了碗就下楼去厨房。
厨房里还炖着阮玲香的鸡汤,张妈盛了一碗,给阮玲香端到房间里。
阮玲香坐在书桌前看书,安静地跟一幅画一样。
平时张妈都是放下碗就走,但她想到池中月跪了一晚上了,还是忍不住说:“你去给月月求个情吧,我看她脸色都不好了。”
阮玲香翻了一页书,看都没看张妈一眼,“她不是很能吗?哪儿用得着我求情。”
张妈说:“月月到底还是一个二十岁的姑娘,你看你上次自……生病,她急得跟什么似的……”
“行了。”阮玲香看着台灯,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但她只是说道,“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张妈欲言又止,最终也无法,只得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