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自从出事后,变得极其淡漠暴躁,不许任何人靠近。
她抱着忆棠便去了隔壁。
隔壁堆着许多从明德苑拿出来的东西。
随处可见的小木马,以及儿童常用之物。
“这都是明德苑拿出来的?”许氏满脸惊讶。
丫鬟点了点头:“大多都是小小姐的东西。”
许氏颇为惊讶:“忆棠,你时常来见大哥吗?”
忆棠点着小脑袋。
待见到陆砚书,许氏越发震惊。
原本瘦骨嶙峋的长子,如今竟是长了肉,若不是依然坐在轮椅上,半点也不像病人。
“包……大锅……锅,包抱……”许氏还未站稳,陆忆棠便飞扑着过去。
“哎!”许氏吓了一跳。
儿子全身瘫痪,无法行动,砚书哪里能抱她!
许氏大惊。
可更让她震撼的,却是……
当年被无数太医亲自诊断瘫痪的儿子,竟是抬起了双手,接住了小女儿。
小女儿熟悉的窝在大哥怀里,许氏……
早已惊得回不过神来。
“怎……怎么……怎么会这样?砚书,砚书,你好转了?!”许氏眼泪哗的落下,她哆哆嗦嗦的靠近儿子。
她许多年不曾靠近儿子了。
自从瘫痪后,陆砚书拒绝任何人的探视,也不愿见到至亲眼中的绝望和痛惜。
她已经,许久不曾见到如此平和的长子了。
“母亲,辛苦了。”陆砚书嗓音温和,看着母亲,眼眶亦有些湿润。
原以为,爹娘和睦,却不想……
母亲活在欺骗之中,他怎么忍心母亲独自面对!
他抬了抬手,昨晚烫伤,手上还包裹着纱布。
轻轻提了提腿,已经渐渐有了力气。
只是要恢复到往日的程度,大概还需半年。
陆良辰昨夜偷喝了米酒,睡到天亮,此刻耷拉着脑袋上前抱走妹妹,让母亲和哥哥叙旧。
“以后再也不喝了。”呜呜呜,妹妹差点烧死了。
陆砚书和许氏关了房门,屋内时不时传来许氏压抑的哭声。
“唔唔……”陆忆棠指了指门。
【偷听偷听偷听!】
陆良辰直摇头:“男子汉大丈夫,才不做偷听之事!”
没一会儿,便抱着妹妹,贴着耳朵趴在门上。
屋内,隐隐约约传来大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