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此人名为段华涛,是无方镇上的商贾,说是家宅有邪物,不得安宁,自上月起便日日向我们跪拜。”
“今日已经是第四十八次了,若再让他号闹一次,只怕要被大帝斥责我们办事不力。”孙七娘担忧道。
“上月的事情,之前为何不处理?”
“涉及到下山的事情,若没有宫主的命令,我等是没有资格自作主张的。”
傅明垂眸,指着桌子上堆积成山的记录和诉求状,对孙七娘说:“孙七娘,给你七日,把桌子上这些东西整理归类好。”
男人声音冰冷,带着上位者不容拒绝的威压。
孙七娘两眼一黑,如临大敌。前几日与江楠溪刚送走一批,不过几日功夫,这东西又堆起来了,真是一刻不得闲。
傅明交代完这一句,便起身往门口走去。江楠溪抬头给孙七娘投来了一个安慰的眼神,还没来得及替孙七娘可怜,下一秒,傅明路过江楠溪时,轻飘飘地扔下一句,“你跟我下山。”
这下轮到孙七娘安慰地看向江楠溪,江楠溪现在还是采气境,出了三天宫便是鬼魂态。孙七娘交待了她几句,并给了她几个翎环,戴上这个,便是出了罗酆山也能靠它维持实体。江楠溪拿上东西,来不及与孙七娘多话,便追着傅明的脚步出了门。
无方镇是一座临河小镇,邻近云阳城,水运产业发达,镇里的人依靠着做些小生意,大都发了家。
段华涛就是十年前到无方镇定居,吃上第一批红利的人。如今段家也算得上镇中的大户,在镇中心的五里街修了一座大宅子。
自上月起,段宅中就屡屡传出怪事,段华涛时常白日醒来,发现自己被摔得鼻青脸肿,或是晚上在主房躺下,白日却在厢房醒来。段华涛的夫人刘氏,也说自己连连梦魇,对镜梳妆时总能看到虚影。
为此段家撤下了所有的镜子,请了一轮又一轮的道士作法,段华涛在入睡时也派人在旁看守,但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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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和江楠溪二人到了段宅门口,听说是罗酆山来的术士,门口的仆从忙不迭地将两人迎了进去。
段华涛听了下人来报,早早等在正厅,两人前脚刚踏进屋来,只见段华涛“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抱住傅明的腿哀嚎:“二位道长,你们可算来了,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啊!”
傅明皱了皱眉,神色不悦。江楠溪忙上前拉起段华涛:“您先起来,我们慢慢说。”三人坐定。傅明端起眼前的茶盏,吹了吹,淡淡地说道:“宅中确有鬼气,只怕这鬼还有怨气。”段华涛顿时慌了神,双手不住地颤抖,目光也开始飘忽。
“您看看有什么要与我们交代的,您说得清楚明白,我们才能帮您不是?”江楠溪伸出手,在段华涛眼前晃了晃,段华涛这才回过神来,“不瞒二位道长,我现在的妻子刘氏并不是我的原配。”
两人并不意外,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十年前,我同原配赵氏从家乡来到无方镇,在此定居。来到无方镇后,我外出做些小生意,她在家为我备好饭菜,操持一切。一开始有些生活十分艰难,但好在我的生意逐渐有了起色,我们的日子也慢慢好起来了。不久,我们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男孩叫段时康,女孩叫段时安。我们夫妻俩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两个孩子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长大。可是好景不长,三年前,孩子们不知得了什么怪病,我们四处求医问药,散尽家财,却还是落得个阴阳两隔的地步。”
说到动情处,段华涛用袖子揩了揩眼泪。
“可怜天下父母心,时安和时康走后,婉娘一夜间白了头,天天守着两个孩子的衣物,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一年前,婉娘似是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不愿我此后孤苦飘零,便强撑着让我娶了现在的夫人。我为了让她走的安心,便娶了刘氏。”
段华涛说完这些,便似卸了力般,瘫在太师椅上。
傅明和江楠溪两人对视了片刻,江楠溪问了句:“那这刘氏现在何处?”
“她已有了两月身孕,我怕宅中的秽物冲撞,将她送去了云阳城养胎。”
说话间,偏厅传来一阵叮儿咣当的破瓷声,段华涛猛地站起身,喃喃道:“它又来了,它又来了。”
傅明闪身去了偏厅,江楠溪听得偏厅传来两声打斗声,赶到时只见一地狼藉,傅明怔愣在原地,偏厅的窗子大开着,一阵诡异的风将这窗吹开又合上,合上又吹开。
江楠溪一阵后怕,上前压低声音说道:“宫主,你和它交手了?这可是怨鬼,看着架势怨气不小,你怎么能和它正面交锋呢,万一伤了人”
“你放心,我有分寸。“傅明拢了拢衣袖。
江楠溪看了眼傅明负在身后的手,识趣地没再说话。
段华涛缩在过道边,久久不敢上前,便冲两人喊道:“二位道长不妨先在我府上住下,好做休整,我已派人为二位安排好了房间。”
江楠溪应下,和傅明各自回了房。江楠溪甫一进门,一股邪气直冲脑门,躲闪不及,跌坐在地上,心下害怕这诡异的气息复返,江楠溪忙不迭站起身,冲进了傅明房里。
“宫主,我那房间有。。。”话说一半,只见傅明衣袍半褪,露出结实的手臂,灯光下敛着眉眼的侧脸清秀俊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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