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
“你和周拓……”章筱刚才趁林缊月出去抽烟,逮住回忆就开始分析,忆到最后得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你们是不是,在高中时就……”
林缊月点头,“是这样。”
两人没有关系了,她反而可以轻松地承认。林缊月踩着章筱昂贵的高级地毯,陷进沙发,拢起双腿,靠在章筱肩上,薰衣草沐浴乳的香味让人感到安心。
“你想听什么?我都告诉你。”
……
章筱听完后沉默很久,一扫平日里嬉笑打闹,转过去认真问她,“和周拓的事,你带了多少真心?”
林缊月把脸埋进膝盖,“……没多少。”
“那很好。”章筱养的布偶猫趴在一边打盹,她一边抚摸,一边说,“就算他对你是真心,周放山也会是个定时炸弹。”
“这些年他的欲望野心都很大,周拓也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周放山让周拓往左,周拓不肯,他总有的是办法。”
章家早年和周家有些交集,自己曾在饭桌上听闻家里父辈对周放山的评价,不外乎说是个狠角色,手段脏又狠,业内大家都很忌惮他。
林缊月身上有四环外出租屋的钥匙,她今天拖着行李离开,最先想到的还是自己家,说到底,多少还是动了点心的。
布偶猫打了个喷嚏,章筱停止抚摸,轻轻地说,“早点断掉,对你们两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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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凌乱,周拓坐在沙发上。
茶杯孤零零地立在桌上,是林缊月那时怎么都要从出租屋里带来的杯子,装袋子里怕碎了,让自己拎着放在后座。
宝贝得要命,离开的时候也没带走。
杯壁上那蹭亮的彩绘陶瓷,色块鲜明,拼凑起来是个黑发小女孩。
周拓盯了会儿,突然从里面看见林缊月的标准露齿笑。轻嗤一声,提起杯子,“啪”一声丢进垃圾桶里。
他朝林缊月走了九十九步。到头来,她还是要走。
这么想走,自己就放她离开。
周拓上了楼,越过横跨在走廊中间的那间灯屋,“哒”一声扣上房门。
走廊的窗外一片鸟鸣,冰凉的蓝色晨光隐约反在地面,留下一滩海洋般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