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提到的快斗全名是黑羽快斗,是盗一老师的儿子,比我小八岁。我去黑羽家学习的时候他也在,当时他才六岁,是个嘴挺甜人也挺闹腾的小男孩,不过当时我们关系还不错。这么一算也已经四年没见了。
利用快斗弟弟来转移管家爷爷注意力还是很成功的,估计也是明白我不想说的不会说,管家爷爷叹气完之后也开始说起了黑羽快斗的近况,并且询问了一下我最近如何。
我自然不能说我其实现在在一个和那个害死盗一老师的神秘组织没多大差别的组织下干活,所以一本正经地……给他分享了我近期发表的专利、论文和著作,得到了对方满是欣慰的目光。
只是在分别的时候,寺井黄之助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夏希小姐,你在调查老爷死因的时候,其实很危险吧?”
迎着对方满是担忧的目光,我愣了一会儿,原本敷衍的话又咽了回去,回以一个笑容:“是有些危险……不过有人保护了我,我没事啦。”
【所以……下次的话,也要保护我哦。】
其实我也知道,在那种情况之下,不说点乖巧的话就算了,反而得寸进尺还要求下一次显得人特别熊和没有良心,但是我就是忍不住,习惯性使然想进一步试探对方的底线,以及……在其实很慌的情况之下,利用这种方式来转移注意力,试图减轻自己的无措和恐慌。
我当时以为对方会骂我的,但是他只是身子往后一靠,仰起头,闭上眼睛,喘息声颇重。
我以为对方的伤势严重到都骂不动我了,更加惶恐了,更加凑过去了一些紧挨着他,泪眼汪汪地想要道歉。
也是在这个时候,对方睁开眼,斜睨着我,墨绿色的眸子里并没有露出特别的不悦情绪,甚至表情都没有多少意外,仿佛对我这种回答早有预料似的。
然后平淡地回了一句:【下次再说。】
我整个人在那里愣住。鼻尖萦绕着的是浓重的血腥味和还没有散去的硝烟味,身上都沾染到了对方的血迹,眼前的人看起来也是自我认识他以来最狼狈的时刻……但是也是那一刻,我忽然有了一个念头——我绝对不能让他对第二个人这么好。
所以……他如果不是真的出自喜欢我而这么做的话……
“雪莉啊。”在和管家爷爷道别之后,我去了一趟雪莉的研究所,捧着对方刚刚给我倒的热可可,一脸深沉道,“我发现我可能是那种得不到就毁掉的类型。”
“……”宫野志保扭过头来,一脸无语地看着我,“忽然间说什么恐怖的话?”
我喝了一口热可可,道歉道:“啊,对不起,果然这句话显得有些病娇吗?”
宫野志保半睁眼道:“倒不是,只是想到你这个【得不到就毁掉】的指向是谁,才觉得恐怖。”
我:“……”
也是,我想如果我现在跑去对琴酒老大说“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是得不到就会毁掉的类型你给我小心点回答”的话,他的第一反应大概是无语。
就是我不会是说说而已。
不过这个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就是……我没想到,我自己的感情问题出现单方面的危机的时候,我还要去帮别人处理感情问题——甚至还是个家庭伦理剧。
“抱歉了奈奈,我只能拜托你了——你知道全部的真相,而且你的身份也比较合适帮忙做说客。”松本小百合在我面前双手合十,摆出了拜托的姿势。
我看着她,喝了一口对方请客的柠檬茶,按了按肚子,深觉自己这两天喝的饮料有点过多了。
“可以是可以啦……”我扶了扶眼镜,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小百合这是不是病急乱投医了啊?正常情况下难道不是应该让男方去和她爹说……呃,也对,高杉俊彦和她父亲有间接的杀母之仇,她这个恋爱脑肯定不会让两人对峙。
算了,也便宜我了——刚好可以和松本警官套套近乎。
我没有拒绝这个紧急邀约,跟着一起走了,然后就在松本警官的办公室门口听到了一声高声呵斥:“松田!注意你的纪律!”
听起来似乎就是松本先生的声音。
我扭头看松本小百合:“好像里面有人……草!”
门突然打开,一个身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黑发青年快步走出来,我躲避不及往后退的时候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后摔,还好在彻底摔倒之前被接住了——那个害我摔倒的卷毛一手拉住了我的手腕,另一手扶住了我的背防止我跌倒,看着我道:“抱歉,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