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小姐已经连续三天都没来管方伟房里了,这让他很担心,也怕那张纸是ice设的一个陷阱。纸已经被他撕碎了,但里面的东西,他每晚睡前都会复制到脑海里。
第四天夜里,他高烧不退,迷迷糊糊之中被推进了手术室。等再次醒来,已经过了三天了。
不幸的是hope在昨天夜里也突发高烧,但她抢救失败,生命已经结束了。她对自己的生命像是有预感般,在昨天下午突然来他的病房,把自己的一个娃娃放在了他的床边。那天,她看到他观察这个娃娃时间最久,总觉得他会喜欢这个娃娃,便把它送给他了。
hope还让ice给管方伟传句话:它也叫hope,无聊的时候可以和它说说话,希望你早日康复,给它买新衣服、梳漂亮的辫子。
hope猝不及防的离世让管方伟备受打击——这里唯一一个能真心对待的人就这样离开了。他看着这个叫hope的娃娃,因为它是三个里面最干净的,所以他看得久些,仔细一瞧,它也是里面最好看的……这小女孩也有点自恋,最好看、最干净的取名跟自己一样……想到这,他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掉。
ice进来从不敲门,他突然进来就看见管方伟眼泪汪汪地抱着娃娃,打趣他说:“Anoldchinesesaying:大汉子男丈夫?”
管方伟听到他蹩脚的中文,抬起头看到了他,不管他怎么搞笑幽默,自己又哪敢真的笑?!只好微笑点头,别过头擦眼泪。
“whatistheoriginaltext?(原文是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
“Yeah。Imeanyoushouldnotcryforsuchnegligent……ehnormalthing(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为这微不足道……哪怕是为常见的事哭泣)。”
“Youreright。Iwanttobetherealone。”
“ofcourse。”
管方伟撑着身子来到窗边,外面下着倾盆大雨,一开窗,风和雨争先恐后打到他脸上、胸膛、心里……
你看,老天爷都为你哭了。
他突然把娃娃抱起来,手指指着天空一个方向,自言自语地,那是我的家的方向,虽然不知道对不对……等我回去,我带你看看中国,那里没有病痛、战争。
脸被打湿了,他才关窗。
一转身,他看到ice静静地坐在凳子上,打量着自己,只听ice说道:“Ithoughtyouweregoingtojumpdown。(我还以为你要跳下去)”
“thatstoopainful。”
“canyouworkrightnow?”
“whathappened?tobesofast?(发生什么了?要这么急?)”
“Youjustneedtowork。therestisnotasked。(你只需要干活就好,其余的不要打听)”
“ShouldIgooutwithyou?”
“Sure。”ice突然靠近他,把他脸上的雨水抹去一些,然后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一脸贱笑地说:“Itsnotcurrentlyanemotionalsociety。Ididnttreatyoufornoreason。Youdbetterhideallthosesentimentalthingstogetherwiththisdoll。(这不是感性的社会。我不会平白无故给你治病,你最好把你的多愁善感和这个娃娃一起藏起来)”
他被ice要吃人的眼神吓到了,默默地把娃娃放到背后,然后听话地点头。
“putyourthingstogetherandstartout。”
ice走后,他才敢喘大气,这人真的是冷血无情!这才他意识到这个人是不会有同情心,也根本不会把自己放眼里,甚至把自己当工具。
如果片区和谐稳定,阿鼻就不会轻易被杀;阿鼻被杀了,片区就一定不会稳定。现在ice还能亲自来监视自己,说明还没大乱。既然自己要回去,那就把这浑水搅浑吧。
东西就这个娃娃,还有病历本。
上车前,ice将他的眼睛蒙住,又把他拷在后座上,耳朵也戴上了耳机,放的音乐都是摇滚的而且音量特大!
他能感到车速很快,还有手被铐得紧紧得发痛,此外,什么也感觉不到。
因为在医院关久了,他对时间也没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