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皇帝寝宫内,烛火点燃。
将室内照耀的仅次白昼。
江泽渊披了件白毛大氅斜卧在龙榻上,他此时心绪杂乱。
本来晚上就睡不安稳,在即将睡着之时忽又有太监急匆匆奏报,说太后遭遇不测,被歹人劫持去了。
靖元帝当时睡意全无,一翻身从龙榻上坐起,急急忙忙整顿了下,随意披了件大氅便要派人去营救太后。
不过传令的太监还未下去,就又有太监来报,说太后安然无恙又回了玉丹道宗。
听闻这个消息,江泽渊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他疲累的瘫坐在龙榻上,心中依旧杂乱。
寂静的深夜,皇帝寝宫之中传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
…………
沈钰到达淳州已呆了数日,他每日的任务就是召集一些饥民,施舍些干粮,露两手展示修为,用以服众。
几日时间,他已拉拢了不少的受灾百姓,在其中树立了权威。
一日,沈钰正在街上走着,忽然迎面走来一个小和尚,看穿着并非是中土僧人,应是个西域的番僧。
沈义这时如若在此,定会觉得与这小和尚有几分眼熟。
沈钰不认识这小和尚,但这小和尚却主动上前几步凑近沈钰,且满脸堆笑。
沈钰瞬间有了防备,他觉得这小和尚浑身上下透着股古怪。
小和尚面带微笑,双手合十,深鞠一躬,笑着道:“沈护法,许久不见……”
沈钰听到这个称呼,刹那间愣怔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再次打量着面前的小和尚,他试探着问道:“阁下是………”
“沈护法可能不认识小僧,但小僧却认识沈护法。”小和尚依旧笑着说道,随后顿了顿,道明来意:“教主让我来取样东西……”
“要取何物?”沈钰微微眯眼,问道。
“取一件法器……金刚橛!”小和尚回答。
沈钰想起来了,小和尚口中的法器金刚橛,正是许久之前自己在密室内捡起的那件古铜色法器。当时沈钰不管如何施咒掐诀都无法使用那件法器,后来老者说那件法器难以调服,让他再换一件。
沈钰虽后来又挑了一柄青色长剑,但那件古铜色法器他还是觉得有些缘分,随身携带在身上。
今日小和尚提起,沈钰才想到身上还带着一件这样的法器,心念一动,从自身携带的一处存放物品的小空间内取了出来,掂在手中。
小和尚见此两眼放光,伸手便要去拿,但又被沈钰制止住了。
沈钰道:“你可有教主的令牌?”
小和尚嘴角微抽,在身上摸了半天,两手空空的摊了摊,说道:“好像有,不过路上丢了…”
沈钰听到此,顿时察觉面前的小和尚有问题,他目光变得锐利起来,问道:“那让我如何信你?”
小和尚自然看明白了沈钰的眼神变化,也察觉到快露馅了,紧忙口中低诵咒语,吽的一字从口中轰出。
沈钰只感觉手中的法器内部迸发出一种从未感受过的能量,这股能量气势磅礴,将他的手震的酸麻,那法器也从其手中猛然挣脱出来,飞到了面前的小和尚手中。
小和尚见法器已然到手,不多做停留,绕过还有些愣怔的沈钰便打算离开。
小和尚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没有回头,只是意味深长的淡淡道了句:“沈护法可还记得当初皈依教主之前,教主曾许诺你的。可曾还记得当时你是如何想的?”
………
沈,谢,老乞丐三人在陈州府也住了几日。
老乞丐每日都背着大刀,带着两人去一处有些偏僻的荒山,说是荒山,其实就是个稍高些的山坡,偶尔也会有打猎砍柴的人路过。
三人清早在客栈吃完早饭,便散步去那山坡,一坐坐一上午,然后又回客栈吃中午饭,下午时照旧,在山坡上坐着看夕阳。
老乞丐似乎在等什么人,每日如此。
沈,谢两人开始还有些闲心与老乞丐在山坡上枯坐等着,不过时间一长,便也觉得枯燥无味,懒得去了。
今日,老乞丐又是背着大刀,到客栈一楼招呼伙计要了几个包子,待吃完,独自一人出了客栈,又去到那山坡上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