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灵闻言露出个灿烂的笑:“那就多谢大姐姐了。”
晚宴开宴的时候,余清梦非要坐在余崇旁边的位置,本来是不太合乎规矩,但余崇不说话,徐姝这个当母亲的就更不会多说什么,只笑呵呵的道:“你呀,从小就爱粘着你祖父,对我这个母亲都没这么粘过呢。”
余清梦笑道:“我这不是很久没见祖父,想跟祖父多说说话。”
余砚珩跟余砚初都笑看着她,余秋平脸上也挂着淡笑,跟旁边布菜的婢女说:“将那道卤鸭放到泱泱面前去,她爱吃那个。”
余崇也道:“这丫头从小对吃食就不挑剔,什么都能吃,但也没什么偏好,也就那道卤鸭她还能多吃几口,端过来,端过来。”
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内,余秋安突兀开口:“父亲,砚扬也一直很想您,一直跟我们念叨您呢,让砚扬也坐您旁边去吧。”
众人的视线落在余砚扬的身上,他低着头,紧张的都微微有些发抖,哪看得出想跟余崇坐一起的样子。
但余崇对孙辈向来比对儿子宽容,他淡道:“砚扬还是跟砚珩哥俩一起坐吧,他们几个小子能聊到一起去,清灵过来我身边坐吧。”
余清灵本来正在偷偷看戏,余崇这话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她差点没收好表情。
不过她反应也快,很快露出个灿烂的笑:“我也确实很想祖父。”她走到余崇旁边坐下。
余崇朝跟在她身后的婢女道:“将你家姑娘喜欢的菜挪过来几道。”
余秋安跟妻子对视一眼,两个人眼睛里都划过暗喜。
不管儿子女儿,总之不能让余清梦独自一人得了父亲的宠爱。
余清灵面上端着僵硬的笑,心里已经快哭出来了,常年看戏的人现在被当成戏看了。
余清梦今日倒是真的高兴,祖父能留京两个月,那春闱的事情成不成功都没有什么所谓了。
她猜测老皇帝能答应的那么快,也是因为让祖父留在京城,正中他的下怀,他应该也会利用这两个月做些什么。
晚宴的时候高兴,余清梦陪着余崇喝了两杯酒,回房之后沐浴出来,恰好见开着的窗子外的月亮。
兴致来了,余清梦又喊争渡拿了一壶酒来。
一个人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吹着夜风,看着头顶的月亮,难得泛起几分愁绪来。
虽然另一个时空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她那时候既没亲人,又无朋友,始终孤独一人,但她还是有些想念另一个时空。
至少在那里,大多数女性并不是只有家人生子这一个选项,至少她也是可以拥有话语权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在幕后,用一个又一个算计,一个又一个计谋,达成自己的心愿。
自由,只有等你失去它了,你才知道它有多重要,有时候甚至重要过你的生命。
后来余清梦喝的有些醉了,半趴在窗边,盯着月亮看,痴痴的,怀念的。
争渡悄声走过来,压低声音道:“姑娘,虽然已经是春日,但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凉,奴婢扶您回床上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