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钟响了。
“七点,”格力磨说,在这以前他还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七点,”公爵说,“你看,我迟了。”
拉拉梅动了一动,表示要反抗的样子,其实无非为了说明他问心无愧罢了。
公爵皱皱眉头,警官觉得那把匕首的尖已经刺穿他的衣服,就要刺进他的胸膛。
“好的,大人,”他说,“行了。我不再动啦。”
“我们赶快吧,”公爵说。
“大人,给我最后一次恩典。”
“什么恩典?快说。”
“大人,把我紧紧捆起来。”
“为什么要把你捆起来?”
“为了让别人不至于认为我是您的同谋。”
“手伸过来!”格力磨说。
“别捆在前面,捆在背后,捆在背后!”
“用什么捆?”公爵问。
“用您的腰带,大人,”拉拉梅说。
公爵解下腰带,交给格力磨,格为磨照拉拉梅的要求,把他的双手紧紧捆住。
“还有脚。”格力磨说。
拉拉梅伸出脚,格力磨拿起一块餐巾,撕成长条,捆住拉拉梅的脚。
“现在,还有我的剑,”拉拉梅说;“替我把我的剑的护手也捆起来”
公爵从自己的短裤上拉下一根带子,照这个看守的意思捆起了护手。
“现在,”可怜的拉拉梅说“我请您把塞口器放进我的嘴里,否则别人会因为我没有叫喊定我罪的。放吧,大人.放吧。”
格力磨正打算照警官的要求做,可是这个警官做了一个动作,表示他还有话要说。
“说吧,”公爵说。
“现在,大人,”拉拉梅说,“如果我因为您遭到不幸的话,请不要忘记我有一个妻子和四个孩子。”
“你放心好了。格力磨,放进去。”
片刻间拉拉梅就给塞住了嘴,并且放到地上躺着。公爵他们又推倒了两三张椅子,好像这儿发生过一场搏斗似的。
格力磨从警官的口袋里拿出了所有的钥匙,先打开他们待的房间的门他们出去以后,他就把门牢牢关紧,然后两个人急匆匆地认走廊向小院子奔去。他们一连穿过三道门,靠了格力磨的灵巧,它们都很快地打开父重新关上。最后,他们到了网球场。那儿一个人也没有,没有岗哨,窗口也没有人。
公爵跑到围墙上,看到在护城沟的另一边有三个骑马的人和两匹给牵着的马。公爵和他们交换了暗号。他看见他们在那儿,心完全放下来了。
这时候,格力磨把那根帮他们下去的绳子系牢。这并不是一道绳梯,而是绑着一根木棍的一团丝线,木棍穿过两条腿中间,因为骑在它上面的人的重量压下来线就会自动放开,往下落。
“下去,”公爵说。
“大人,我先下去吗?”格力磨问。
“当然,”公爵说,“万一我给抓住,最多是重新给关进监狱;如果你给抓住,那就要给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