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维尼对这样一个他毫不理解的诽谤非常痛心,他向他的朋友们表示,他宁愿死,也不能忍受这样的凌辱。因此,他派了两个证明人去见亲王,他们的任务是问亲王他是不是真的说过他曾经痛打过夏维尼先生。
“‘我说过,我现在还要说,’亲王回答说,‘因为这是事实。’
“‘大人,’夏维尼的一个代表于是说,‘请允许我对殿下说,打一位贵族,打的人和挨打的人同样丧失尊严。路易十三国王不愿意用贵族出身的人做侍从,就是因为他可以有权打他的侍从。’
“‘说得对,可是,’博福尔先生惊讶地问道,‘是谁挨打了,谁说到打人的?’
“‘是您呀,大人,您说过曾经打过……’
“‘打过谁?’
“‘夏维尼先生。’
“‘我?’
“‘您没有痛打过夏维尼先生,像您说过的那样,大人?’
“‘没有。’
“‘是呀,他也不承认。’
“‘啊!会这样,’亲王说,‘我狠狠痛打了他,我说的原话是这样,’博福尔先生庄重地说,他的那种气派想必你们都是熟悉的:‘“我亲爱的夏维尼,您打算帮助像马萨林那样的混蛋,您真该挨一顿痛骂。”’
“‘啊!大人,我明白了,’那个助手说,‘您原来想说的是痛骂。’
“‘痛骂,痛打这有什么道理?353’亲王说,‘不是一回事吗?说真的,你们这些喜欢咬文嚼字的人真是书呆子!’”
大家对博福尔先生语言上的这个错误不禁大笑不止,他的这类差错从今以后已经变得尽人皆知了。他们商量妥当,在这些友谊的聚会中,永远不要带进任何派性,达尔大尼央和波尔朵斯可以嘲笑那些亲王,同时阿多斯和阿拉密斯可以“痛打”马萨林。
“说心里话,”达尔大尼央对他的两个朋友说,“你们恨这个马萨林是有道理的,因为,我可以对你们发誓,他对你们不怀好意。”
“唔,真的吗?”阿多斯说,“如果我相信这个家伙知道我的名字,那我就改个名字,我恐怕别人认为我认识他。”
“他并不知道您的名字,但是知道您的事迹;他知道有两位贵族特别出力地帮助了博福尔先生越狱,他派人竭力在四处寻找你们,我这全是实话。”
“派谁?”
“派我。”
“怎么,派您?”
“是的,他今天早上还打发人来找我去,问我得到什么消息没有。”
“关于那两位贵族的?”
“对。”
“您是怎么回答他的呢?”
“我说我还没有得到什么消息,不过我要和两个人一同吃晚饭,他们可能对我提供一些有关情况。”
“您对他这样说!”波尔朵斯说,他的宽阔的脸上乐得像开了花似的,“好极了!这不会叫您害怕吧,阿多斯?”
“不会,”阿多斯说,“我担心的不是马萨林的搜捕。”
“那么,”阿拉密斯说,“您担心的是什么事,请说一点儿给我听听。”
“什么都不担心,至少是目前,这是真的。”
“以前呢?”波尔朵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