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太人为了三十枚银币出卖了耶蛛。”
“做这笔可耻的交易的犹大461是谁?”
“洛文伯爵。”
“先生,您完全能肯定吗?”
“我亲耳听见的。”
国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仿佛他的心都碎了似的。两手抱着无力地垂下的脑袋。
“啊!苏格兰人!”他说,“苏格兰人!我一直把他们当做拥护我的人,苏格兰人!我能够逃到牛津后,我就信赖他们,苏格兰人!我的同胞,苏格兰人!我的兄弟!不过,先生,您完全能肯定没有听错吗?”
“我躺在洛文伯爵的帐篷后面,而且我掀起了帐篷布,看到了一切,听到了一切。”
“这场肮脏的交易是什么时候进行的?”
“今天上午。陛下看得很清楚,没有时间可以耽误了。”
“既然您说我已经被出卖了,还有什么办法呢?”
“我们渡过泰恩河,赶到苏格兰,去找蒙托罗斯勋爵,他是不会出卖您的。”
“我在苏格兰能做些什么呢?进行游击战吗?这样的战争对一个国王来说是不相称的。”
“有罗伯特·布鲁斯462的先例在那儿,可以使您得到谅解,陛下。”
“不,不,我作战的时间已经太长久了,如果他们出卖了我,那就把我交出去吧,他们的背叛会成为他们身上的永久的耻辱。”
“陛下,”阿多斯说,“也许一位国王应该这样做,可是做为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不应该这样做。我是代表您的妻子和女儿上这儿来的。我代表您的妻子和女儿,还有您的还在伦教的另外两个孩子,对您说:‘陛下,要活下去,是天主的旨意!’”
国王站了起来,束紧腰带,佩上剑,用手帕擦了擦前额上的汗。
“好吧!”他说,“应该怎么办?”
“陛下,在全军中间,您有没有可以依靠的一个团?”
“温特,”国王说,“您相信不相信您那个团的官兵忠诚可靠?”
“陛下,他们也是人,现在人都变得十分软弱,十分邪恶了。我相信他们是忠诚可靠的,可是我不能为他们担保,我可以把我的生命托付给他们,可是我却不大敢把陛下的生命托付给他们。”
“那好!”阿多斯说,“如果没有一个团,我们是三个忠心耿耿的汉子,有我们保护陛下足够了。请陛下骑上马,走在我们当中,我们过了泰恩河,到了苏格兰,就平安无事了。”
“您也是这个意见吗,温特?”国王问。
“是的,陛下。”
“您也同意吗,埃尔布莱先生?”
“是的,陛下。”
“那就照你们的计划做吧。温特,您去下令安排。”
温特出了帐篷。国王开始梳洗。当帐篷的缝隙刚刚透进曙光的时候,温特回来了。
“一切准备停当,陛下,”他说。
“我们的马呢?”阿多斯问。
“格力磨和布莱索阿正牵着你们的装好鞍的马。”
“这样的话,”阿多斯说,“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出发。”
“出发吧,”国王说。
“陛下,”阿拉密斯说,“陛下不和您的朋友们说一声吗?”
“我的朋友们,”查理一世悲伤地摇摇头,说,“除了你们三位,我没有别的朋友了。你们,一位是从不会忘记我的二十年的朋友,两位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才认识一星期的朋友。走吧,先生们,走吧。”
国王走出帐篷,看到他的马果然已经准备妥当。这是一匹浅栗色的马,他骑了三年了,非常喜爱它。
那匹马见到国王,欢喜地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