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透无一郎回过神的时候,耳朵边便都是灶门炭治郎可以称得上吵闹的声音,“你好烦。”
并不知道该怎么委婉的少年这么直白地开口说道。
灶门炭治郎猛地就闭上了嘴,反而是祢豆子在一边气鼓鼓地摆手,仿佛是不允许时透无一郎说自己哥哥的坏话。
等终于安静下来后,时透无一郎在心底松了口气,他对着灶门炭治郎问道,“你认识名为铁穴森的刀匠吗?”
灶门炭治郎正想要回答,目光却无意识地放在了房间里角落的一个漂亮的壶上面,“那个,时透,你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并没有灶门炭治郎那样灵敏嗅觉的时透无一郎歪了歪脑袋:?
但是柱到底还是柱,时透无一郎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不对劲,顺着灶门炭治郎的目光放到了自己的身后,神情入往常一般没有任何区别,“这里,原来有放这样的东西吗?”
时透无一郎的记忆并不好,所以他也是真的想不起来之前来的时候,这里到底有没有拜访着这样一个装饰物——而且说是装饰物,“这个壶是不是有点丑?锻刀人的审美原来这么差劲的吗。”
灶门炭治郎的性格是绝不可能去附和时透无一郎这种有些贬低意味的话语的,他更擅长去寻找所有事物的美好,“那个、其实也还不错啦,也没有时透你说的那么糟糕——至少,至少能装东西!”
时透无一郎仿佛在看一个傻子,“壶不就是拿来装东西的吗?”
灶门炭治郎干巴巴地笑了一下,“不过话说回来,我记得之前我并没有看到这里有壶的啊?是哪位锻刀人先生放在这里的吗?”
灶门炭治郎站起身,想去搬动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壶,却在刚站起来的时候,就立刻皱起了眉头,“这股恶臭味……”
有着一头黑红短发的少年瞳孔紧缩,“是鬼的味道!”
而在他话音还未落下的时候,就在这一眨眼还不到的刹那之间,时透无一郎已经进入了状态。灶门炭治郎在之前的时间都受到了继国缘一的保护,导致在此刻反应完全没有时透无一郎那么迅速。
而在两人警惕之时,壶中发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从刚刚就一直叽里呱啦叽里呱啦的!你们两个小鬼的眼珠子烂掉了吧!”
“我的壶——我亲手制作出来的壶可是艺术品之中的艺术品!”
随着这样的话语,壶中钻出了一个模样怪状的鬼物,他的浑身通白,嘴巴和眼睛的位置想错开,头顶长有紫色的鱼鳍,从头部等处长出了几只小手臂——就是怎么看,怎么奇怪的一只鬼!而且眼球里还刻印着只有十二鬼月才会有的字迹,这只鬼是上弦之五!
而在看到这个鬼的第一时间,灶门炭治郎想到的却是锻刀村其他刀匠的安全!如果现在出现了一个鬼,那么是不是代表……
像是看出了灶门炭治郎的担忧,上弦之五玉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真是不知道黑死牟大人现在到哪了呢~”
“真是的,那位大人竟然会派遣黑死牟大人来一起做这次任务——明明这本该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虽然这么说,但是显然玉壶是对他口中的名为黑死牟的存在,有着足够的敬意。连语气中的不满也没有那么明显,所以那一定是非常强大的鬼!
只是在场任谁也没想到,这有着除却鬼舞辻无惨外最强的上弦鬼的任务,本该万无一失,鬼一方消灭全员锻刀师给猎鬼人带来无法挽回的损失的剧目,却是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剑士。
比起玉壶直接来到通过壶来到这里,由鸣女定位到大概,一步一步向着锻刀人所在的村落走来的黑死牟,也从未想到,会在半路的森林中,遇到一个早该在几百年前就死去的亡灵。
那道赤色的身影似乎意识到了他的存在,转身的动作缓慢迟钝得像是迟暮的老人,在黑死牟记忆中如同神子一般、从未显露出任何情感的剑士,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个从出生起就受到了神明偏爱的男人,在此刻的神情只剩下无措,他的声音传递到了黑死牟耳中,带着不确定,仿佛在下一瞬就会被风吹散,“兄长、大人……?”
六眼的鬼物将手放在自己腰间的刀柄上,神情漠然。
果然是你,竟然真的是你。
“继国……缘一……”
为何到了如今,你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