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为了她的弟弟。蒋红兵也不负他二姐和乡亲们的厚望,读书异常用功,并很顺利地考上了大学。为了减轻二姐的负担,他在大学里就开始了他的商业运作。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几年大学生活不仅没花二姐一分钱,还给二姐买了不少生活用品。还因为他手中有了钱,加上他能说会道及他个性的张扬,再加上他的不俗的学习成绩,他不仅在学校入了党,当上学生会干部,在毕业分配时,还被分到了德沙市建委这么一个好单位。但他不甘寂寞,在建委仅干了一年就下海了,自己成立了一家公司,公司起初叫华岳房地产开发总公司。后来做大了,改名为华岳集团有限公司,华岳集团涉足高科技、商贸、服装、餐饮、娱乐、房地产等行业,下属公司12家,员工近千人,资产2亿元人民币。在德沙市最繁荣的中街、华阳街、华岳街等黄金地段均有蒋红兵名下的商场,并有上万平方米的房地产开发权。在郊外还有一座占地达150余亩的华阳现代工业电子城,华阳集团连年被德沙市评为明星企业、巨人企业、AAA企业。蒋红兵本人获得的当地优秀民营企业家、扶贫先进个人等荣誉更是不计其数。
…………
蒋红兵用一种非常平稳的语气讲述他的创业史,一切似乎是那么的干净,没有丁点不法行为。
“蒋红兵,听了你的发家史,我感到由衷的佩服。”说“佩服”这两个字时,常富波脸上显出一丝鄙夷之色,“我的经历也不可谓不丰富,在公安工作时我接触过不少企业家,这些企业家有大有小,有的腰缠万贯,与你不相上下,有的负债累累,但他们的商业运作几乎都钻了政策的空子,并徘徊在法律的禁区附近,当然他们的投机取巧和违法程度各有不同,可像你这样‘清清白白’做生意的我真还没有碰到过。”
“这,就是我的过人之处,与常人不同之处。常院长,你或许还没有真正了解我这个人,否则,你绝不会用这种语气同我说话,真的,我这个人很自信,没有人不愿意同我交朋友的,否则,我一个农民的儿子能做起这么大一份产业?”
“你有了这么大的一份家业,为什么还要去干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放着好好的事业不做。”
蒋红兵听了常富波的这句话,是长长的沉默,当他将目光停留在梅雨媚的脸上时,他才咧嘴苦笑了一下,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想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们,自从我进来后,几乎与外界断了一切联系,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评价我。可是,公安、检察的人来这儿好多次是问我案子的事,其他的事可以说没有人问过。不过,今天你们却专程问这个问题。我想知道,你们问这一些与本案有关吗?”
“我可以回答你,没有关系!”常富波停顿了一下后又说道,“我还可以回答你一句,有关系!”
蒋红兵听了常富波的这句前后矛盾的话后禁不住点头:“回答得好!”他又看了一眼梅雨媚,“我应该感谢梅庭长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想不到梅庭长能从我的半句话中听出一个深刻道理出来,不愧为女人中的精英。我总认为女人的智商要比男人逊色很多,因为女人除了用美色去诱惑男人办成一件事之外,实在没有更多的招数了。如果来世我再变成一个男人,我一定重新改变我对女人的陈腐看法。”
“难道你就从来没有碰到过优秀的女人?”梅雨媚听了蒋红兵对她的赞许,心里很受用,女人是需要赞美的。
“碰到过,但再优秀、出色的女人,在她们认为需要的某一时候,仍不惜用自己的姿色去诱惑男人或利用其自身条件去达到某一目的。”
“为什么不可以?”说完,梅雨媚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感到后悔不已。
“当然不可以,但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太多的道理,我认为不可以!”蒋红兵说。
听了蒋红兵那武断的语气,梅雨媚很想就这个问题与他谈谈:“为什么男人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生命达到某一目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行?”
“我说不行就不行,这就是男人与女人不同的一个根本点。”蒋红兵挥了一下右手。
“蒋红兵,你不是很想找人倾诉吗?今天我们专门为你营造了这么一个氛围,你不说一点什么不觉得可惜吗?”常富波敲了一下桌子后说道。
“是的,我也觉得可惜了,但我用什么方法去相信你们?或许在我刚开口讲我不应该说的话时,我早已哑口或早到马克思那儿报到去了,就是因为我的沉默,所以我现在还能与你们这么坐着,否则,我早去见马克思了。”
“是的,我们没有办法让你相信我们,或许你在经商时,接触的都是一些贪官污吏,所以你便将一切都看破,不再相信有什么好人,因为我从你的眼神中已看出你想说什么,但你不说我们也没办法,你可以保持沉默,可以把你知道的一切秘密都带到黄泉之下去。当然你更可以让那些贪官污吏活得更加滋润,因为你已经永远不会再说话了。其实,在你开口讲述经商奇迹时我就在想你背后的东西,你肚子里一定有许多见不得人的东西,是不是?”常富波说到这里,脸色冷峻,“对这个问题,你可以不用回答我‘是’还是‘不是’,或许在你死后,有很多曾经被你关照过的人会因为你的死而去你的坟前掬一把泪,去给你烧一炷香,甚至去给你磕一个头,感谢你真的死了。但不知你想过没有,或许那些人在你死后不再记起你,而是继续过着有滋有味的日子。”
梅雨媚没有想到常富波说出这么一大段话来,她惊异他的胆量。常富波的这一段话,更让蒋红兵感到惊异,他觉得眼前这个人是一个了不得的角色,他似乎可以洞察一切。
“常院长,感谢您的坦诚,您的坦诚让我觉得我可以信赖您,您给我一段时间考虑考虑吧,可以吗?”蒋红兵见常富波点了一下头,又说道,“我今后如果向你坦白了我心中的一切,可以说都与5·1大案无关,到时候你会明白我为什么要去作5·1大案。”
冬天的夜来得很快,不知不觉已过下班时间,常富波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又望了一眼窗外,与梅雨媚耳语了几句,说干脆趁热打铁看能否从蒋红兵口中掏出一点什么,但就在他们准备继续发问时,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和呼喊声:“常院长,电话!快,值班室。”
11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谁跑了!”其实,常富波已听明白了,下午刘银湖等人在望阳县开庭审理文德海、岳平川故意杀人、抢劫一案,庭审完后文德海在签字时,突然同时发拳,将两名毫无警戒之心的法警推倒,然后夺门而去。待两名法警从地上爬起来赶到大门口时,文德海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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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阳县是一个山区县,县城三面环山,湘沅河穿城而过。因为国家重点工程火电厂、白石渡水库等相继建成,所以县城发展很快,已由十年前的一个小山城发展成为一个颇具规模的中小城市。经济发展虽然上去了,可社会治安却不容乐观,近两年接二连三地发生抢劫外地货车和本地出租车的恶性案件。公安机关经过长达一年时间的侦破才将犯罪嫌疑人文德海、岳平川抓获,没想到在开庭时却出现这么大的纰漏,依据公安、检察院查实的关于文德海、岳平川的犯罪事实,文德海是足以判两次死刑的,他的故意杀人和抢劫都可上到最高刑。
常富波打通了刘银湖的手机,他没有责备一句刘银湖,只问他向公安机关报告没有,刘银湖带着哭腔说已报告了,然后不停地检讨。常富波听了心里很烦,很想冲刘银湖发一通火,但他克制着自己,用平静语气吩咐道:“现在还不是检讨的时候,你先冷静下来,配合公安机关抓捕文德海。”
常富波回到审讯室,将梅雨媚叫到外面,说:“这儿余下的手续你办妥,千万不能再出差错,我现在马上赶到望阳县去,回去的车你和小邢自己想办法。”说完便匆匆走了。
常富波与成昭海赶到望阳县城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车还没进入县城就感到一种紧张气氛,出城的车排着长队,接受公安的检查。
“常院长,您来了。”常富波刚从车上下来,就被正在现场指挥的望阳县公安局主管刑侦的覃副局长瞧见了,他忙走过来,握着常富波的手说。两人是老熟人了。
“老覃,辛苦了!”常富波问候了一句后,又很焦急地问,“情况怎么样?”
覃副局长把公安搜查的情况简单作了一个介绍后分析说:“我们的动作也够迅速的了,按理文德海应该还在县城里面,但如果有人事先与文德海有策应,那就很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