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条中华烟,两瓶五粮液。我们在深圳找到了原华岳商贸城的具体经办人,他承认给高新民送过三次钱,第一次是他主动送的,第二、三次是高新民暗示后送的。他说如果今后要他出庭他都愿意,每次送钱财务报表上都有记录。我们准备接触高新民同志,跟韩院长也作了汇报,他同意我们纪检组的意见。但要我们跟你们两人通气,接触高新民后,一旦属实,我们就移送你们市纪委或检察机关。陈院长、常院长,你们有什么看法、意见?”
常富波看着陈仁辛没有做声,陈仁辛面有愧疚之色,他看着樊组长说:“樊组长,我不管高新民同志有没有问题,我这个做班长的都有责任,我没带好这个班子,我向省院领导检讨,省院该给我什么处分我都接受,我离这届届满不足一个星期了,却出了这么大一个娄子,惭愧!我负有很大的责任呀。”陈仁辛的最后一句话中透着嘶哑。
“陈院长,你不用自责,您的工作已得到省院肯定了,班子中个别人出问题也是难免的,每个人的世界观、价值观都不尽相同。高新民犯错误,主要是他自己放松了世界观的改造,过多地与商人老板搅在一起,所以,陈院长你不用自责。”樊组长说完,又看着常富波,“富波同志,再过几天,你就要当选德沙市中级人民法院的院长了,你一定要抓好班子建设。高新民的出局,我估计他应该出局,将使你们班子更加纯洁,你们一定要吸取教训,加强团结,精诚合作。”
“谢谢樊组长的提醒,我们一定吸取高新民的教训,通过公正处理每一起案件,体现司法公正,通过每一名干警清正廉洁的行动来赢得民心,找回信任,重塑人民法院形象,克服高新民同志给法院带来的负面影响。”高新民的将要出局非但没有让常富波有丝毫快感,反而加重了他心灵的沉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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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沙市街头,到处都悬挂着横幅、条幅,上面书写着:热烈祝贺德沙市第十三届人民代表大会、政治协商会议胜利召开;向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学习、致敬;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你们辛苦了……
常富波参加了人大会议,他是岳峰区的选民选出来的。开会报到的那天中午他特地到理发店去理了发,然后回家洗了一个澡。当他穿上笔挺的法官西服,自豪感不禁从心底升起,他在镜子前瞄了瞄,觉得自己挺精神的,不禁笑了。不知什么时候妻子叶筱敏站到了他身后。
“庄严的时刻马上就要来到了,有什么感受。”叶筱敏站在他后面,看见他西服上有一个小绒结,便拈起丢到垃圾袋里。
“什么感受都没有,平淡如水。”常富波转身看着满脸笑容的妻子,“你有什么感受。”
“我有什么感受?又不是我当院长。我才平淡如水哩!”叶筱敏见他的领带向左偏了一点,便替他向右挪动了一下,并趁机摸了一下他的胸口。
“干什么?正跳着哩!”常富波笑道。
“还说心静如水,激动得很哩!”叶筱敏看着精神焕发的丈夫,双眼含情,“是住宾馆还是回家?”
“你希望我住宾馆还是回家住?”
“那还用问吗?肯定希望你回来,睡在你的身边,枕着你的手臂我才睡得安稳哩。”说到这里,叶筱敏将脚尖踮了踮,常富波明白,他张开双臂,一把将妻子抱在怀里,将嘴张开,叶筱敏将双手箍在丈夫的腰上,头向上仰着,也张开着嘴。
常富波与叶筱敏亲吻了一会才分开,常富波见妻子还箍着他的腰不松开,便说:“我还要到院机关去拿资料,再去报到。”
“不嘛,我们好长时间没亲热了,你再不理我,我都快忘记那事了。”叶筱敏的嘴向上噘着。
常富波见她那逗人的样子,不禁笑了,将嘴附在她耳旁说:“等开完会,我要让你‘痛苦’一夜。”
“你以为你当了院长,那东西也会水涨船高哟。”叶筱敏笑道,松开了箍在常富波腰上的手。
“那你就等着吧,看我怎么整你。”常富波笑了一下后走到客厅,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公文包,走到门口又转身说,“你给爸妈打个电话,让他们督促文明做寒假作业,再问一下他们,过年是我们过去,还是他们过来。”
“你去忙你的事去吧,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今年春节我做主,我们都回你父母那儿去,你看怎么,啊,肯定应该回去呀,光宗耀祖,衣锦还乡。”
“你呀,专揭我的弱点,我是那种人吗?”
“你不是那种人!但你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吗?去吧!忙你的正事去!”说着,朝他挥挥手。
常富波在办公室走廊里碰到了正在下楼的陈仁辛。陈仁辛见了他,忙叫住他:“富波,你什么时候去?”
“我……”常富波本想说“同你一起过去吧”,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他脑海里闪念了一下,今天去报到,不坐车,走过去,看看街上行色匆匆为生计奔波的人们有没有什么变化。他见陈仁辛还等着他回话,便说:“你先过去吧,我到刑庭跟成庭长商量一下执行的事。”
“今天是星期几?你知不知道?”
“星期几?哟,星期天,你看我都忙糊涂了,怪不得今天办公楼这般安静哟。”
“你是喜糊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