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始作俑者自然是很心安理得,思瑞恨不得化身为容嬷嬷把司惟痛扁一顿。这男人一定是生来克她的。
“咳~~咳~~”
身后有故意的咳嗽声,思瑞缩了缩,借着司惟的怀抱遮掩自己;司惟回过头,瞬间深幽的眸子闪过惊讶,眼前分明是个消瘦的中年男人,而且正满含兴致地看着自己。
王克翔笑得古怪,“三儿,他就是那个又矮又肥龅牙秃顶的混蛋?”
“不是不是。”思瑞赶忙探出身体,“不是他,爸你不要误会。”一旦承认,她必定两边抬不起头,下场会十分悲戚。
听到一声爸,司惟立刻反应过来,低低一笑,轻摇头,转眼间已是谦恭有礼,“伯父您好,我是司惟,刚才真是抱歉,我不知道您在这,太失礼了。”
对别人有礼有节,对她就是凶巴巴加恶狼模样,思瑞已经对司惟彻底无语。
“三儿,告诉爸爸,是不是这小子欺负你?是的话爸爸替你出气。”
王克翔的话语坚定有力,思瑞直觉想说“是”。司惟看向思瑞,唇边浮现一抹看似温柔实则意味深长的笑容,思瑞一下子腿软了,再次屈服于司惟的淫威下,不甘不愿地摊摊手,“爸,不是他,他是我的校友。”
天知道她有多想揍他。
“这就好。”王克翔点点头,“快过来吃饭,别凉了。”
“嗯。”小心绕过司惟,思瑞向司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离开,却听到王克翔的声音,“你叫司惟?还没吃吧?那一起。”
“多谢伯父。”
到了这份上思瑞也不便赶司惟走,只能捏捏鼻子去门边把姚记的食盒拿进来。这三个人的组合着实有些怪异,连思瑞都觉得十分荒诞。
“司惟,你做什么工作?”王克翔开始审讯犯人。
“伯父是这样,我爸爸开了家小公司,我暂时就在那打工。”
小公司?打工?这男人也太“谦虚”了点。思瑞低头扒着饭,一声不吭。
“你怎么认识我家三儿的?”
“我们在学校里就已经认识。”
明明是陌生人好不好?思瑞暗暗斜了司惟一眼。说起来她还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好像自然而然就认识了一样。
“你觉得我们家三儿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司惟看了思瑞一眼,笑了笑,“聪明,大胆,漂亮。”
思瑞捂住嘴,防止自己喷饭。聪明……她也许聪明,可在他跟前从来没有表现的机会;大胆……简直是一大笑话,她哪次见着他不是吓得要命;漂亮……这位大少爷睁眼说瞎话吧,他见过的美女还少么?原来司惟都是挑着反面来说,还真是演技精湛。
不过显然王克翔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可能这就是他认定的女儿形象。思瑞听他们慢慢聊着,在听到王克翔向司惟透露她穿开裆裤时候的糗事时再也忍不住找了个借口回到自己房里躲避。
一头倒在床上,思瑞觉得最近的生活简直就是一套混乱的剧本,扑朔迷离难以捉摸。而司惟这个男人无疑也走进了她的生活,只是真的有可能吗?
摸着额头,思瑞盯着那复古式吊灯自言自语,“王涂思瑞,别傻了,现实点,两个棋盘里的人又怎么会走到一起?”
田园风格的吊灯呈格子型,倒有些像棋盘的纹路,恍惚间格子里映出一个扰人心神的面孔,思瑞眯眼对着那模糊的影像比了个手枪开枪的姿势,“biu!王涂思瑞,清醒点,做自己该做的事。”
有敲门声,跟着房门打开了,是影像里那个男人,“躲在房间里干吗?”
“关你什么……”思瑞很识趣地闭上嘴,转身蜷着背对司惟,忽然间又觉得这样躺在一个男人面前有些不妥,于是爬起来站在床尾,几下折腾后头发乱蓬蓬地耷拉着。
“听你爸爸说最近有个混蛋在骚扰你,需不需要我帮忙?”
话语里带了分调侃,思瑞笃定司惟明白她意指何人,“嗤”了一声,还没回答,就看到司惟脸色一变,不过是瞬间的工夫思瑞被司惟抱着摔倒在地,伴随几下哐啷碎响和类似瓦砾滚落的声音。
摔得头昏眼花的思瑞迷糊间看到天花板上只剩一根短吊绳在左右摇晃,锥形铁艺吊灯已经消失不见,她这才反应过来是老旧的吊灯支撑不住自己掉落,而司惟及时拉住了她。
闻声赶来的王克翔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画面:自己的女儿又被那个年轻人压倒在地,只是不同的是他们旁边多了许多尖利碎片,而那个年轻人整个护住了身下的人。
王克翔着急地问:“三儿,没事吧?”
“没事。”就是pigu摔疼了,这一点思瑞当然不好意思说出口,又转向司惟,“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