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思瑞拍了拍衣服,“您应该没什么事了吧,那我先回去了,还有工作要做。”
司惟的姑姑笑着侧眼看她,“你不是辞职了吗,怎么还有工作要做?”
她辞职不过才一会司兴奎那边就收到了消息,果然眼线众多,可这样一来她连销毁证据的机会都失去了,阴差阳错还真TMD天衣无缝。思瑞笑笑,“是啊,回不回去都一样。”
“坐。”司惟的姑姑示意思瑞坐下,然后打开黑色小包,掏出一只信封,慢慢从桌上递过来。
空气中的茶香似乎变浓了,浓郁得人喘不过气,思瑞拿起信封,意外发现它不是用来购买她感情的钱,而是她上午递交给钟经理的辞职信。
思瑞大脑一下子混沌了,“……”
司惟的姑姑喝着茶,“事实上我们做了调查,你现在的生活条件不是很好,之前也一直找不到工作,所以才来我们苏尔。我说过,我们司家是明事理的,你这么识趣这么配合,我们也不会把你往绝路上逼。你可以继续留在苏尔,这是我们司家唯一能对你让步的地方。”
相较于外面的公司,苏尔的条件实在优厚,可是照常理不是应该让她彻底离开司惟的视线断得一干二净么?
思瑞皱眉,“为什么?”
司惟的姑姑温和一笑,“你刚进公司才几天就辞职离开,阿惟心里会有所怀疑,所以还请你留在苏尔,至于你是想一直呆在苏尔做事还是找到新工作后辞职,这都随你,不知道这样可以吗?”
思瑞微微出神,瞬间明白过来。是她忽略了这点,她与司惟正在热恋时忽然提出分手,工作一周又忽然辞职,聪明如司惟怎么可能不起疑?
不得不说司兴奎这只老狐狸还真是老奸巨猾。她的辞职信从钟经理手上直接到了他们手上,很明显钟经理就是只叛徒,想必今后总经理办公室的后勤任务也不会由她来完成,即便她留在苏尔,她与司惟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从这一点上来说她的去留并不重要,苏尔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但她如果继续留在苏尔的话会最低限度地降低司惟的疑虑,也许司惟会慢慢觉得她之前是在利用他,愈加愤怒,渐渐地彼此间的隔阂也就愈深。
吁了口气,思瑞挑眉,“你确定我会答应吗?”
“我不确定,这完全由你自己来决定。”
司兴奎是只老狐狸,司惟的姑姑是个好说客,收回辞职信,思瑞宛然一笑,“好,三个月后我辞职。”
这次不是她向司兴奎妥协,因为她完全可以离开,她只是想留在这儿再看看司惟。
也许是顺利完成任务,司惟的姑姑卸去了重担,“谢谢。”
窗外溜进几缕阳光,极为淡薄,浅浅淡淡有些虚幻,很像虚浮的人生。
孤独惯了,现在心里有了一个人,即使不能在一起,思瑞也想把他藏住,想每天看到他。所以从今天起爱情就是她一个人的事了,无关他人,甚至无关司惟。
正文 49
爱情究竟是什么?
这个问题千百年来好像很多人参透了,但又好像都雾里看花朦胧不已。
也许是一早学会了认命,知道美好的爱情缥缈如浮云,遇得到、抓不住很平常,毕竟我们的生活是生活,幻想中的童话是童话。所以思瑞对爱情没有奢求,从小如此,只是心里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这种难受就是会呆呆盯着手机上的“司狼”迷离一晚上;会在一个十字路口因想到司惟的某个影像,等红灯变成绿灯再变成红灯又变成绿灯,如此辗转十多次后才反应过来该过马路;会时刻关注着公司里来来往往的人聊些什么,也许能从中得知司惟的一点点讯息;会像播电影一样一遍遍重复他们过去的细节……
只要一空下来,司惟的影子就密密实实地潜入她思绪每一个角落,挑衅她眼前每一个画面:他开车的样子,对她凶欺负她的样子,笑的样子,温柔的样子,坏坏的样子,如此种种,渐成魔咒。
默默地想他,暗暗地关注他,有些类似于暗恋,却比暗恋更凄凉。暗恋尚且有拨开云雾的可能,而她与司惟却是平行而走。
自从辞职信事件过后思瑞便知道胖钟经理是个彻底的叛徒,于是两人见面时总有些心照不宣的眼神交流,而后若无其事地各干各的。也果然如思瑞所料,凡是涉及总经理办公室的任务钟经理一概交由他人接手,甚至连整个管理楼层她都不用去了。
她唯一能见到司惟的机会就是早上,也因此思瑞喜欢上了工作日,不喜欢周末。
每天上班思瑞都会早早过去,在苏尔大楼边上猫好,守着司惟的车经过,然后计算好时间走进大楼,通常都在司惟之后。这样一来她可以看得见司惟,而司惟看不到她不至于影响心情。
能看到司惟的背影思瑞就觉得甜蜜了,酸涩的甜蜜,如果哪一天没有看到司惟她便会恍恍惚惚一整天精神不济。
日子就这么下去吧,一个人的爱情可以是三个月,也可以是永远。
又到周末,思瑞颓废地收拾好包,颓废地走出苏尔。周末也就意味着两天见不到司惟,这是一种折磨。
“三儿。”
刚走出苏尔大楼,思瑞就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嚎叫,不用看她也知道来人是谁。那辆无比熟悉的大众旁立着强壮高大的范健,像一尊石像。
同在后勤部的美女小范嘻嘻笑了,“BF?”
思瑞哼了一声,“加个前缀,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