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伤心欲绝,千殷待要相劝,“公子……”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清水抬起头,眼睛血红,眼神满布杀机,闷声喝道,“滚。”
兄弟俩怕他盛怒之下,暴起发难,连忙退开数尺,但是没有得到清水允许,也不敢就此离开。
几经犹豫,千帆小心翼翼地快速说道:“公子,好像有人来了。”
见清水没搭话,他又续道:“有四五十人,实力不一,排头的人可能顷刻间就到,如果看见我们三人在一起,恐怕不妙。”
心念一转,清水觉得确实不妥,于是强压怒火,喝道,“那你们怎么还不快滚?”
如蒙特赦,千家兄弟使用通行符飞一样地逃离。
月朗星稀,空无一人,清水心底的哀伤,不可用言语来表达。
他之前重视攻击和防御,对于医道一直不用心,刚才眼睁睁看着叶茗伤口迸裂,血流成河,自己却束手无策,心中充满挫败感。
听声辨位,知道来人已经近在咫尺,清水心道,应该是叶家的人,如果再继续抱着叶茗,恐怕引人误会,只得将她轻轻放下,静静站在一旁。
领头的人是叶茗的哥哥叶弘,他远远看见叶茗闭眼躺在草地上,不远处是狼妖硕大且伤痕累累的尸体。
这个景象既恐怖又奇怪,叶弘朗声问道:“阁下是谁?”
“在下柳清水。”清水抬起双眸,盯着他,一字一顿地回道。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有人低声议论,“柳家公子怎么可能是这么瘦弱的少年?”
叶弘不置可否,续问,“我妹妹怎么了?”
心底难受至极,清水仍然朗声回答,“她被狼妖的音波攻击震伤,伤势太重,已经,去世了。”
“什么?”叶弘心里大骇,立刻抢上前来,抓住叶茗的手腕探视,果然脉搏全无,身体尚暖,显然是刚刚离世,一时之间,悲愤交加,放声大哭。
叶家人闻言,也一起围过来,在叶茗身旁号啕大哭。
清水立在一旁,似乎对这一切充耳不闻,他的眼泪方才已经流光了,再说,柳家子弟,绝不会轻易在人前落泪。
见他脸上和衣服上沾满血迹,行为古怪,叶弘心想,可不能放跑了,得先扣下来严加拷问。于是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叶家人会意,不动声色地将清水包围。
对于叶家人的行动,清水似乎无动于衷。
“拿下!”叶弘一声令下,众人持剑组成剑阵,直直向清水袭来。
顾不得思考,清水本能地挥起长月弓,使出柳家的剑法,专挑持剑之人的手腕处挺刺,身如鬼魅,刷刷几下,被刺中的人手腕穴道剧痛,握不住剑,只得眼睁睁看着宝剑落地。
见到如此神奇的剑法与身法,加上清水与照壁一般无二的相貌,众人均不再怀疑他的身份。
但是叶茗死因蹊跷,只有柳清水一人在场,不问清楚,怎可甘心。
叶弘大怒,放出虎符灵,快如闪电,直接向清水袭来。
清水不欲纠缠,侧身闪过。
见他轻而易举地闪避,叶弘盛怒之下,大吼一声,“怕什么,就算他是柳家公子,现在也只有一个人,大伙一起上。”
话音刚落,其他人也纷纷放出符灵,一时之间,空地上满是十二生肖的符灵,影影绰绰,竟是无处遁形。
清水心道,叶茗新丧,叶家人哀伤之极,可以理解。但是自己已自报家门,叶弘却丝毫不考虑柳家颜面,仗着人多,就想以多欺少。
虽被符灵团团围住,但操控之人水平参差不齐,在他眼中,数量虽多,却处处都是破绽。
几个转身,已然逃出包围圈,心念一转,随手抓起一只龙符灵,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像是抖着一条闪着光芒的长鞭,无论对手如何闪避,总能正确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