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华安侯府沉浮几十年后,她不能不以己度人。
华良轩、华世轩、还有她那可怜的儿子相继出事,这一切是不是都与陈瑶有关呢?
不管她甘心与否,属于她的一切都被陈瑶夺走了。
彼时,陈瑶来到听雨轩看望华春瑾。
潘姨娘快步迎来道:“夫人万安。”
侯夫一边进屋一边道:“侯爷可还好?”
“侯爷一切安好。”
人在屋内华春瑾就听见说话的声音了,心情复杂。
随着脚步声近了些,就听陈瑶说:“侯爷,良轩自缢了。”
潘姨娘一听这话就道:“昨天妾身才听说他偷了老夫人的银子被杖责了一顿,没想到他还知道羞愧,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但愿他下去后列祖列宗能原谅他的罪过。”
华春瑾觉得有些窒息。
华良轩在读书上也是个有天赋的,深受夫子赏识。
本想着他有朝一日也能考个功名出来。
潘姨娘又忙说:“侯爷,您节哀顺变啊!”
华春瑾喘了口气,一时之间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这等于连失两子。
华世轩断了一腿,以后是再没机会建功立业。
往后,这个家只能仰仗陈瑶和她生的几个孩子。
想到这些,华春瑾总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往后,岂不是连他都得仰仗他们母子了?
“潘姨娘,你说侯爷身上长了了红斑,现在可有好一些?”
“回夫人,妾身已经问过大夫了,说是长期躺窝在榻的人是会出些褥疮,现在正给侯爷用着药,只是总不见好。”
陈瑶叹口气说:“也不知道祖上造了什么孽,府里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拂风,侯爷,后是世轩,现在又是良轩,就连母亲这精神气也一日不如一日。
侯爷,你可知祖上是否结下过什么业障,妾身回头也好去拜一拜神明,求神明饶恕。”
华春瑾面色难看了几分。
她不提这话,他从来也不会往这方面想,被她一提,竟勾起了他许多的往事。
“胭脂你出去,我与夫人说说话。”
家丑不可外扬,即使胭脂是他的姨娘,有些话也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潘姨娘看了一眼侯夫人,她轻轻摇了一下头后,只听她装模作样的道:“是。”
她转身朝外走了几步后陈瑶道:“潘姨娘下去了,侯爷,有话你就说吧。”
华春瑾一时无话,想起了一些往事,他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陈瑶:“……”
潘姨娘:“……”
刘嬷嬷、夏荷、品幽:“……”
等他哭够了,这才哽咽着说:“这事我也是无意中听见的,是父亲在祖母病榻前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