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打量着他们边塞了只去头去尾未去壳的大虾进嘴,嚼了几嚼就将虾肉带壳吞了下去,刚想着这虾真美味时却冷不丁对上了宇文睿冷厉的视线,吓得我牙齿一个打颤就咬上了舌头。
我含泪吃痛的低头,表哥,我不是故意要不剥壳的,这不是剥壳太麻烦了吗,我想着剥壳的时间省出来还能多吃几只虾……
被他这么一瞪我是不敢再吃虾了,刚拿着筷子在选着菜色时却看到宇文睿对身后的婢女说了什么,接着那婢女便接过宇文睿递过的小盘子走到了我身边。盘子被放下后我才看到那是一盘剥了壳,干干净净的虾肉,我毫不客气的塞了个大虾肉进嘴,任由鲜美的虾味弥漫着整张嘴。
这时白剑飞的笑容立刻僵硬,白蔷的脸色则是倏地变冷,对此宇文睿不动声色,清冷的嗓音淡淡道:“我家表妹手比较笨。”
我嚼着虾肉淡定的决定忽视这句话,手笨是罪吗?当然不是。
白剑飞的表情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只是仍能感觉到他没了刚才的那股兴奋劲儿,而白蔷还是安静的冷漠的不说话,仿佛是个不存在的人。
一顿饭吃的气氛怪异。
饭后白剑飞带着宇文睿去见识他收藏的兵器,而白蔷则是被下人带会房间喝药,我和白薇一起逛到了花园里,不时逗着一直转圈追自己尾巴的小白玩。
“木姑娘。”白薇突然开口,有些歉意的道:“方才真是对不起,我哥哥做事实在是欠妥。”
我抱起小白揪住它的尾巴,对她笑了笑,“不碍事。”
白薇摸了摸小白的头,柔声道:“我姐姐七岁时出过意外,从那以后身子就长得比平常人慢的许多,而且再也不开口对人说话。三年前出行便是哥哥带着姐姐去游玩散心,却没想到途中出了差错。幸好那时候煜文公子出手相救,而姐姐在煜文公子和他们分开那天竟然开口叫了公子的名字……”
她叹了口气,“哥哥一直觉得姐姐出的意外是因他而起,所以这么多年来都在想着让姐姐开心。他知道姐姐定喜欢煜文公子,三年前他知道的太晚,所以现在便想了法子要将两个凑一对……”她掩嘴轻笑了起来,促狭的看着我,“却没想到煜文公子早就有了心上人。”
我淡淡道:“你怎么就肯定他喜欢我,要是猜错了可就坏了你姐姐的姻缘。”
“看错?”白薇轻哼了一声,“怎么可能。”
“昨天晚上煜文公子瞧你的眼神……”她屈指轻扣了下我的额头,“只要是个人便知道他有多恼你,而他多恼你,便表示他有多在乎你。”
我有些诧异,宇文睿有这么明显?还是这白薇想多了?
“你啊你,”白薇摇了摇头,“身在福中不知福。”
“福?”我挑眉,淡笑着道:“你又怎么知道是福?”我指着不远处池塘里盛开的荷道:“我们只知道荷花开的有多美,可又有几人能看到它底下的污秽?”
白薇微微一愣,接着温婉一笑,“傻。”
“荷花根底污秽是事实。”她轻柔的嗓音缓缓道,如同微风吹过水面那般柔和,“但你会因为它地下的污秽就否了它面上的美丽?”
我半垂了眼眸,“花开的那般短暂,而人不同。”因为活的时间太久,所以存在了太多未知的变数,让人惶恐不安,唯恐得到后又失去。
“真傻。”白薇声音虽轻,却带着一股不可否认的坚定,“我常听姨娘们说世间男子皆薄幸,我自己也喜欢过一个薄幸男子,可我仍然记得我娘对我说过,这世间薄幸人千千万万何其多,可那么多人中总会有一个男子眼里只容的下一人,吝啬分给他人半丝温情,从始至终只爱那人,深情相对绝不负她。”
她纤细的手指撩起我的发丝,浅笑道:“木姑娘,你信吗?”
我突然就觉得有些想笑,喃喃道:“眼里只容的下一人,吝啬分给他人半丝温情,从始至终只爱那人,深情相对绝不负她……”
“为何不信?”她从我怀里接过小白蹭了蹭,“若他有一日娶了别人……”
宇文睿娶别人?
我抬眸,勾唇一笑,“怎么可能。”
“瞧瞧你那得意的样子。”白薇不满的道:“怕是自己早有了定夺,只是不想让煜文公子太好过而已。”
我淡笑不语,白薇啊白薇,你可知男人的劣性,越容易得到的便越不珍惜,越千辛万苦拥有的才会费尽心思宠爱。我若再次爱人,必要那人先爱我入骨,眼里容不得他人半分,必要他意志坚定,不管多少阻碍都不改初衷,必要他不论爱我恨我,都舍不得将我扔下。
爱情只不过一场战争,谁坚持的久,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两日后白家三兄妹来城门口送行,白剑飞说了一大堆挽留的话,可宇文睿只是淡笑着说还有事情要去办。白蔷仍是安静的看着宇文睿,嘴唇抖了几抖还是没说出话。
宇文睿俊美的脸上带着淡笑,“剑飞兄,大小姐,二小姐,不用送了,就在这里告别吧,后会有期。”
白蔷听了这句话身子一震,伸手欲抓宇文睿的手时却被他随意的侧身躲开。宇文睿似是没看到白蔷的动作,抬眸冷冷的对我道:“还不快上马车。”
白薇凑在我耳边低语,“煜文公子真可怜。”
我不理她,拿着她送我的糕点就往马车走去,只是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