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迪勒神情涣散,摇头否认:“没有,我吃过饭了,爷爷你自己吃吧。”
“喔,好吧。”
香织和母亲、继父,姐姐一起吃晚饭。
幸子觉得香织自从转学到芭蕾舞学校以后,听话多了,也有了久违的笑容,拉丽莎说女儿在学校非常努力刻苦,和同学相处也很融洽,本身自身条件就非常不错,更在市里的芭蕾舞比赛中获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更让人高兴的是,这段时间,母女关系也有所缓和。
“香织,明天要不请你的同学、朋友到家里来吧。”
朋友?香织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冷冷地说:“我没有什么朋友。”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继父拍拍幸子的手,赶紧说:“生日本来就应该我们这些家人为女儿庆祝,孩子,明天早点回来。”
“那你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你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幸子被女儿这么一反问,非常尴尬,脸面红一阵白一阵,嘴唇开始哆嗦,不敢轻易再开口说话。
拉丽莎给香织碗里夹了一块鱼,笑着问:“我们的香织喜欢吃寿喜锅对不对?”
“对。”
幸子与老公看着香织笑了,终于大松一口气,放下心来吃饭。
晚饭过后,回到房间,香织取出抽屉里的一张照片。
是在机场,阿迪勒帮薇拿着行李,两人有说有笑。
上次去他家里,在客厅房间的桌子上一摞素描人物画里,也有那个女人的画像。
香织取出之前和阿迪勒出去玩,他帮拍的照片,翻看许久,眼皮越来越重,白天练舞太累了,躺在床上,不久就沉沉睡去。
闭上眼睛,心里想着以前和奶奶一起住的时候,在阳台上逗猫,在花园里,月光下,和奶奶一起跳芭蕾。
阿迪勒正在上雕塑课,短信来了,是香织的。
她问:“那个女人为什么想画我?”
“我们,能见一面吗?我当面给你解释。”
很久没有回复,弄得人非常紧张,一不小心,石膏像的鼻子被刻坏了。
“唉,真是。”
这段时间情绪非常糟糕,可是就是控制不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薇还是桑山香织。
“好。”半个小时以后,终于发来回复。
“那中午在你学校附近的商场,可以吗。”
“行。”
为了重新获得香织的信任和友谊,阿迪勒早早地在商场一楼的快餐店准备了气球和蛋糕。
在香织进门的时候,端上了蛋糕和店员们一起唱生日歌。
“谢谢你们!”香织接受祝福,却并无表现出来很开心的样子。
阿迪勒从包里拿出薇当时拍摄的香织在屋顶上跳芭蕾的照片放到桌上。
香织皱眉,老实说,被陌生人偷拍的感觉不太妙,何况对那个女人,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好感。
乌发雪肤的混血浓颜,身材高挑,轮廓细致,真是一个美得近乎可怕的女人,她超脱了一般顶级美女的妖冶妩媚、精致,怎么会有人美得那样张扬,震撼人心,不可一世。
但这个人在看向你的时候,却总带有一种悲天悯人的味道,香织非常厌恶那种看穿甚至直达内心的凝视,那天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看上去非常完美,然而在那完美的皮囊之下,一定是一个乖戾、脆弱且神经质的人吧。
“她是在无意中拍到你的。”
“所以,你是为了她接近我的?”
阿迪勒呆住了,被这么直白地质问,盯得冷汗直冒,头皮发麻,窘迫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似乎超出了今天的预期,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香织心里窃笑,真是胆小鬼,付了自己的餐费后,径直出了店门,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