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诚心和你谈化干戈为玉帛的,希望你不要固持己见一误再误。”
四海牛郎客套之后,立即话上正题:“老实说。要不是希望借重你声望,以奠定在徐州开山门的根基,我大可以秋风扫落叶的声势,已一举扫除贵地妨碍本社发展的障碍了。一旦闹出翻天覆地的死伤枕藉灾祸,我一走了之退回宿州另建根基,你能得到什么?你要知道,这是名利双收,双方都可以获得无穷好处的事。这里仍由你主持大局,我得向北打通至京师发展的通路。你仍是徐州的头号大爷,威望更可提升至颠峰。有何条件,提出来商量,看该如何协调双方的利益,有何困难大家克服,尊意若何?”
“阁下,你根本找错了人。”笑益尝脸上惯常的笑容消失无踪,神色肃穆一字一吐:“我笑益尝在侠义道颇具声望,不可能与黑道牛鬼蛇神同流合污,自毁尊严,人格扫地。你杀了我不少赶来助拳的朋友,我如何向朋友的家属交代?”
“我可以否认,可以证明你那些朋友的死与我无关。天杀星阴雷豹是我振武社的人,我有权向你的人报复。这些事,提出来公说公有理,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未来雄霸天下名利双收的大计,就决定在你我今天的见面上。项大爷,生死荣辱在你一念间,我等你做决定。”
“你不要夸夸其谈,用亡命态度威胁我,早年闯道时,我也是亡命,生死荣辱不在乎。我来,只有一个存有私心的念头。”
“你的意思……”
“你说的,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我自认扮懦夫。自私地不替死去的朋友报仇,换取你早离疆界,放弃在徐州建山门的行动。不然。我会以破釜沉舟的坚决行动,和你周旋到底,捉到你的人,我将毫不迟疑送入州衙捕房,抄不了你在汝宁的老巢,我认了。”
“哼!你反而威胁我?”四海牛郎脸色一变。
四金刚倏然站起,怒形于色。
夜游神四人也离座戒备,气氛一紧。
“无所谓威胁,只能算是以牙还牙。”笑孟尝脸上恢复笑容:“你的煎迫手段不上道。发展手段违反常规,显然迷信暴力可以主宰一切。我也可以违反常规,用双管齐下的手段自保。说句自嘲话:狗急跳墙。你把神箫秀士捧出来,要他冒充九州冥魔,妄想在徐州建山门,引九州冥魔出面歼除他,接收他的江湖威望。现在九州冥魔已经和你见面,正是你大展威风的时候,已经用不着我出面做诱饵,你犯得着两面树敌,逼我和你拼个两败俱伤?集中全力应付他吧!不要让我扯你的后腿,好吗?”
“似乎你知道不少秘密。是夜游神告诉你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巴莫为。”
“似乎你已经下定决心,拒绝我一切要求了。”
“对,我和你这种人,天生就是对头,像这样不顾身分请你放手,我笑益尝已经声誉扫地,无脸见天下英雄,你该满意的。不要逼我,阁下。”
“你是自取灭亡。”四海牛郎拂袖而起,向亭外走:“告辞。如何善后,那是九州会的事了。”
“叫他们来吧!我会好好接待他们。”笑孟尝五人。从另一侧出亭,准备退走。
山下突然传来一声长啸,声震林野。
四海牛郎脸色一变,向北眺望。
啸声是从北面山下传来的,是警啸声。
“我们的人。恐怕碰上九州冥魔了。”
大金刚沉声说:“社主,歼除他的机会来了。”
“不,先解决这些人。建山门重要,那恶魔不成气候,日后再说,上!”
剑出鞘,牛角铛出囊,转身面对刚出亭的笑孟尝,一声怒吼,挥剑凶猛地扑上了,剑出狠招“乱洒星罗”。
笑孟尝一声长笑,长剑上拨下挑,脚下如行云流水,移位快逾电光石火,响起一阵清越的金铁交呜。一连七剑,化解了连续点来的狠招“乱洒星罗”,立即回敬一招“七星逐月”,反击七剑还以颜色。
他必须留意不住晃动、找机会切入的牛角铛,因此不敢倾全力反击,每一剑皆留有余劲,如被牛角铛将剑挡出偏门,那就凶多吉少。
各找对手,亭前的广场正好施展。
笑孟尝的剑术与内功修为,比爱女碧瑶高出多多,但攻击的精神不够旺盛,也顾忌那只可以切入近身攻击的牛角铛威力。
这等于对抗一长一短两种兵刃,一旦剑被错开或架住,牛角铛便可毫不费劲切入行致命一击,心中对某种兵刃有顾忌,必定留余劲应付不测,也就施展不开,反而没有爱女攻击力旺盛。
再就是知道四海牛郎穿了护身龟甲,攻胸腹腰胁毫无用处,能攻击的地方只有手脚,在心理上已输了半壁江山,只能小心翼翼周旋。
相反地,四海牛郎却勇气百倍,攻势如潮,真把这位名剑客逼得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