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家中,无需伪装,自在而舒适。
夏南希一只手拿着粉色透明喷壶,一只手下意识抚摸高挺的肚皮,薄雾般的水珠喷洒在含苞待放的娇艳花朵上,水雾挑动着阳光的波纹,幻化出一片晶莹细碎的亮彩,也映照着一张恬静的面容。
不知不觉间,有人归来。
傅钧霆远远凝望着这副岁月静好的美丽画面,心间一团温煦,不忍心破坏打扰,倚着门,默不作声欣赏许久,直到眼中人放下喷壶,调皮伸手轻弹着花朵上的水珠,他才抬腿走去。
听见不轻不重由远及近的熟悉脚步声,夏南希顿了顿手指,不高兴地撅了撅嘴,细声嘟囔:“大清早就不见人,不知道又去哪里浪了。”
瞧着他碎碎念的小表情,傅钧霆便知大概是在骂自己。
这人脾气愈发任性娇纵,仿佛到了叛逆期,吃软不吃硬,使用往常命令威胁的那套,压根不管用,必须得哄。
思来想去,怪不得别人,都是他宠出来的。
傅钧霆勾起一丝轻笑,一边靠近一边设想如何哄人。
他惯常的做法是先把人搂住,亲一顿,把人亲得软乎乎害羞起来,再哄效果会更好。
故而傅钧霆在即将接近对方身后的时候,骤然加快脚步从后方一把将人抱住,下颌抵住紧绷挣扎的小肩膀,低沉的嗓音隐匿着撩人的意味。
“想我没有?”
“想你个头。”
“不想的话,那你给陈运打电话?还特别暴躁,问我死哪里去了。”
“……”
失策了,真不该一时冲动询问陈运。
夏南希眼神飘了飘,扬起脖颈嘴硬:“我是问你安排好生产的事情没有,必须各方面都安排好了,我可不想受罪!”
“放心,都安排好了,绝对不让你辛苦受罪。”
放P!
生孩子哪有不受罪的,即便打麻醉剖腹产,那麻醉药效过了也是会疼的,一想到几日后即将遭的罪,夏南希就委屈得眼圈发红,也格外害怕。
害怕的事情很多很多,不尽其数,却根本不敢深想。
察觉到怀里人轻微的颤抖,傅钧霆松开怀抱,绕道正面安慰地抱了抱人,轻轻拍抚后背。
“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说罢,从衣兜里摸出什么,再牵起对方的手,稳稳地将其放入掌心。
“我去求了这个,你和宝宝一定会平安。”
夏南希低头看去,摊开的掌心中赫然是一枚三角形的黄色平安符,装在合衬的塑料卡套中。
没有花纹没有装饰,简单朴素。
夏南希不屑地撇了撇嘴,“你信这个?”
“不信。”
“那干嘛还去求?”
“只要你和宝宝平安健康,我可以信。”
夏南希抓住平安符给了男人胸口一拳,忍不住弯了弯眼睛,笑道:“你以为谈生意呢,还讲条件,佛祖可没空搭理你。”
傅钧霆揉揉胸口,“有一点我不信。”
夏南希:“嗯?什么?”
温柔的黑眸猝然掠过一丝寒意,傅钧霆带笑的唇角冷冽下去,“那道士说我,孤辰入命,一生克妻克子不得好死,我不信。”
倏然间,夏南希呼吸一窒,惊恐地看着男人脸上一点点浮现的阴鸷之气。
他赶忙大骂:“什么道士,胡说八道!我生下来时候,村口算命先生还说我是什么藤萝系甲的顶级好命,可惜生错了性别,若是女命,定然能够嫁贵夫、生贵子,夫妻白头偕老,儿孙满堂一生无忧,根本不可信,你看我过得多糟心……”
……咦?
好像有哪里不对?
“噗嗤”一笑,傅钧霆周身煞气消失殆尽,禁不住朗笑两声:“你家村口算命先生挺靠谱。”说话间情不自禁摸上呆滞孕夫的肚子,一字一顿意味深长:“生贵子,嫁贵夫,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