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庭蔚又斟了杯酒:“为了即将到手的天下,你不应该陪我喝一杯,以示庆祝?”以前她喝醉的样子,他都没来得及欣赏。
也对,快称帝了,这对穆庭蔚而言还真是件大事。
尤旋看着那酒,琢磨了一下:“我只喝一杯。”说完接过来,仰头喝了下去。
许久不饮酒,她觉得这酒辛辣苦涩得紧,一点都不好喝。不知道以前她怎就那么喜爱。
她皱眉:“难喝!”脸上渐渐染了红晕。
尤旋这个身子一杯倒,再加上这酒比寻常的要烈,不多时她便感觉身上像是被火烧了似的,眼眶虚浮,抬头看穆庭蔚时出现重影。
她伸手摸他的侧脸,结果有些偏,捉住了他的耳朵:“我好像醉了……”
穆庭蔚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能喝酒的是以前的清平,一时有些无奈:“那不喝了。”
尤旋跪在软榻上,攀附住他的脖子,目光因为酒醉的缘故,此时多了层迷雾,有些勾人。她贴近他,亲了下他的唇,盈盈浅笑:“恭喜夫君大愿得成,得如画江山。”
穆庭蔚被她勾得心痒,骨头都软了,大掌撑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抵着她的额头,目光缱绻:“这江山,有你才如画。”
她吐纳着酒气,眯了眼睛,声音飘飘的:“那你要对我好。”
“嗯。”他轻轻应着,摸了摸她的头发,眸色温柔。
“只对我一个人好。”
“好。”
“不能纳妃!”
“是。”
“御前不能有宫女,尤其是漂亮的宫女,都得用太监!”
穆庭蔚无奈轻笑,声音懒洋洋的:“这么霸道?”
尤旋皱眉:“你不答应我就不要你了!”因为醉酒的原因,她脸上越来越烫,双颊粉嫩嫩的,迷迷糊糊靠在他怀里。
“一杯酒便醉成这样?”穆庭蔚搂着她,捏捏她泛红的脸颊。
尤旋打了个哈欠:“想睡觉。”
穆庭蔚呼吸沉了几分,将人抱着进了内室。
——
尤旋次日醒来的时候,身边早没了穆庭蔚的影子。
茗儿进来时,尤旋心虚地坐起来扯了衣服穿上,有点不自在,随口问:“什么时辰了?”
“刚至卯时。”茗儿应着,对尤旋笑道:“奴婢扶夫人洗漱。”
尤旋佯装淡定地应着从榻上下来,双腿却酸软的紧。
茗儿想到了昨晚上的抽噎声,耳尖一热,不动声色扶她起来。
从寿眉堂给穆老夫人请了安,尤旋带着元宵回自己的画眉堂用早膳。早膳刚摆好,穆庭蔚就下朝回来了,穿着官服,器宇轩昂,威严十足。
在目光投在尤旋和元宵母子身上时,他身上的肃穆与冷冽淡了几分,难得多出几分柔和。
尤旋吩咐人添碗筷,又让人备了方巾给他净手。见穆庭蔚坐下,她道:“公爷一直不回来,我以为很忙,就没等着。”
“嗯,有时候忙起来赶不回来用膳,也忘记知会你,确实不好,日后都不用特意等我,”他语气温和,用湿帕子擦了手递给下人,随口道,“你昨晚上太累,要多吃点补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