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哦,反正都这样了,没必要装矜持。”她说着,继续搂住他往他怀里蹭。
穆庭蔚没说话,只大步往前走。
清平道:“那个南诏太子真可恶,我还以为你不管我呢。”
穆庭蔚望她一眼:“我还以为你给他一巴掌的时候,已经想好对策了呢。谁知道居然没有。”
清平:“……我打人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多想的,本能的就挥过去了。”说完看看自己的手,嘟嘴,“脸皮那么厚,还把我手打疼了呢。”
“你帮我吹吹。”她把手伸过去,一脸期待。
穆庭蔚愣了一下,温柔地亲亲她的指尖。清平红着脸靠在他怀里,小心翼翼打量他:“你,不生气了吧?怎么就生气了呢,刚刚还丢下我。”
这会儿宫人们都没再跟着,听她问起,穆庭蔚一双黑眸看着她:“你既活着,为何此时才来找我?你父皇母后让长洛公主和亲,是何用意?你扮成婢女跟过来,却不曾与我相认,试探我的心吗?如果我最后把长洛娶了,是不是你也当做不曾来过,随你兄长回越国?”
他果然因为这个生气了,清平急切地解释:“我当初落崖之后,昏迷半年才醒过来。没多久就遇上了和亲……试探你是阿爹阿娘的意思,他们怕我不幸福,我,我是信你的。”
她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着自己的经历,诉说自己的不安,对他和元宵的想念。
穆庭蔚情绪缓和下来:“原来是这样,那刚刚是我错了。我以为,你在试探我。”
“你因为这个跟我生气呀?”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其实我很相信你的。”
“是吗?”他望她一眼,不知信了还是没信。
清平被他看得心虚,低下头去:“当然。”
穆庭蔚没说什么,脸颊贴在她的额头,轻声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以后不提了,方才是我不好,想太多误会你。”
他以为,他等了她一年,未曾对任何女子上心,甚至听她的话寝殿里连宫女都没用过,最后换来的是她的不信任。他当时,自然是失望的。
不过她既然说没有,他就相信。
清平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看着,眼眶微红:“你怎么瘦了,你这种人本来就不苟言笑的,一瘦看起来更凌厉几分,肯定很多人都怕你。”
穆庭蔚声音低哑:“那你怎么不怕?”
清平靠在他肩上:“就是不怕……”
方才那支舞耗费了太多精力,她渐渐有些疲倦,被他抱着,她安心地闭眼想休息一下。
——
穆庭蔚抱她回到寝殿的时候,发现她倒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进了内殿,将人放在龙榻上,瞧见她一双脚冻得泛青,有些僵硬了,穆庭蔚眼底闪过一抹疼惜。
他低声吩咐徐朗去准备热水,之后自己坐在床尾帮她揉着。
徐朗亲自送了热水进来,瞧见这画面呆愣一瞬,感觉自己好像做梦了。
“陛下,水来了。”他低声禀着。
穆庭蔚起身过来,手放进去湿了湿水温,突然径直出去。
徐朗端着水愣愣站在原地,不明所以。这时,穆庭蔚回来了,手里捧着一抔雪放进水里化开。
又拿方巾湿了湿,拧干后过去将榻上女子的脚包住了。
他的动作温柔小心,似乎生怕惊醒了梦中的人儿。
萧飒进来时瞧见此景也有些诧异,不过下一刻,神色被他敛去,奉上一封书信,低声道:“陛下,太后的飞鸽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