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一直不和外界相连,山民们也有一番苦衷。
一来,能到这谷里的人,大多都经过九死一生。对于外界尘世,他们即厌倦又害怕,都不想再走出去。
二来,这山谷得天独厚,土地肥沃、山珍众多,大家伙衣食无忧,也就没什么出去的必要了。
可就在村民们过得其乐融融的时候,突然有一日,一桩怪事发生了。
一个车队闯进了谷里。
车队也就二十来人,一个个扎着长辫,长袖袍、缦裆袴,显然不是大唐的子民。
当年,任里正的还不是徐望贤,而是他的兄长,徐继贤。
这可是几十年来,头一回有外人进谷,更何况还是这种奇装异服的人。
村民们都有些害怕,就推举徐继贤上前搭话。
那车队带头的人会说大唐官话,一问之下,徐继贤才知道,这些人是来自高昌国的使团,要去长安面圣朝贡。
只是初次东来、不认识路,误打误撞进了这谷里来。
村民们一直隐居世外、不受管辖,就怕衙门来问罪。一听不是官差,徐继贤暗自松了口气。
可这是他国的使节,他也不敢怠慢,马上好好招待着。
本想着这些外邦人只是迷路,歇息一两日就会离开。可谁知,那带头的高昌使者因为舟车劳顿、水土不服,竟然病倒了。
徐继贤连忙请来村里的大夫,给他看病。
一来二去过了数十天,那使者才渐渐康复,对徐继贤连连道谢。
某天夜里,使者说搁误太久了、怕被怪罪,就辞别了徐继贤,连夜带着车队,往谷外疾驰而去。
徐继贤一直送到了村外很远,这才回头。
可没走几步,他就听到身后远处,有股瘆人的声音传来。
喊杀,惨叫声。
徐继贤吃了一惊。
这山里除了秦安里的村民们,就没别人了。
这深夜时分,大家伙早就睡去了。这荒山野道的,除了自己,也就是刚走的高昌使团了。
难道,他们出了什么事啦?
徐继贤赶紧跑过去看。
越走越近,喊杀的声音,却渐渐停了下来。
火光也越来越清晰,就在进谷的必经之地,蛇齿隘。
蛇齿隘。
那应该就是进谷的时候,遇见半截黑影和曹管家的那个隘口了。
赵寒想着,又问:“令兄在那里,看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