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娘子,您辛苦了。”
粉裙轻摆,徐柳氏由知翠陪着走了进来,边走边叹着气。
洛羽儿就问徐里正可好些了。
徐柳氏说二爷服了些药,好很多了。只是他体质太弱,又受了山风的寒气,要好好将息一阵。
“夫人,”洛羽儿问,“我看您好像在叹气,是有别的事吗?我可以帮忙吗?”
“这个……”
徐柳氏似乎有些为难。
“还是奴婢来说吧。”
身旁,知翠左右看了看,有些神秘地说:
“洛小娘子,您的那位伙伴赵法师,他……真是在准备捉鬼的事吗?”
“对啊,”洛羽儿道,“他说去做很重要的事了,怎么了?”
知翠扁了扁嘴:
“赵法师他今晚下山之后,哪儿都没去,直接回了自己的厢房,就再没出来过。”
“不会吧?难道,他又睡觉去啦?”
“要只是睡觉,那就好了。他啊,可把夫人累惨了……”
原来,徐柳氏下山后,先带人把徐望贤安顿好,熬药补气。
后来,又和后来下山的洛羽儿等人碰面,把安置和保护谷里众人的事,都安排妥当。
等做完这些事后,她自觉有些疲倦,就想回去将息片刻。
此时,突然有个丫鬟走过来。
说是赵法师回了他的厢房,路上正好遇见她,就差她过来传话,说是又有事要夫人帮忙。
赵法师的事肯定和捉鬼相关,徐柳氏赶紧让丫鬟说来。
可她一听就怔住了。
原来赵法师要做的事,根本就不是什么捉鬼事宜,而是沐浴。
沐,濯发也;浴,洒身也。
大唐的老百姓,要正经沐浴一回,都要经过端斛烧水、挑水入斛、洒放香料、解发更衣等等,诸多的繁杂事项。
所以,许多人很久都不沐浴一回。
即便沐浴,一般人家的男子,都会到外头的浴堂共浴,又或在家里随便应付一下就算了。
只有那些富贵人家,才会在家里有专门的沐浴之所,去做那一系列繁琐的事宜。
不过,平日民间的道长高僧要做大法事前,也常常要斋戒沐浴,这倒是情理之中。
徐柳氏就想安排些仆人过去,伺候少年到浴所里去。
可那丫鬟说,赵法师说了,他哪儿都不去,就在自己的厢房里挺好。
而且,他不要男的伺候,必须是丫鬟。
“他可有说,这是为何?”徐柳氏问。
“他说,姑娘瞧着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