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婴什么都没穿,站在树下吃半只烤过的鹿。
陈四六:“你怎么不穿衣服!”
常婴:“( ̄~ ̄)没衣服。”
几天后陈四六给他拿来了一堆衣服。然而数日后两人再来看他,他还是一丝。不。挂。
游云:“哎呀……”
陈四六:“你怎么又不穿衣服!!”
常婴在溪边吃烤鱼:“( ̄~ ̄)变身之后就撑破了。”
陈四六:“那你脱了再变啊。”
常婴撕了一些鱼肉放在虾饺身边。他用树叶、树枝和枯草做了个似模似样的窝,把虾饺放在里面,去哪里都带着。
“麻烦,穿了脱脱了穿。”常婴说,“你们太烦了,衣服乃身外之物,再说这里就我一个人,穿不穿又有什么关系。”
游云说有点道理。陈四六怒道:“再看就分手!”
看着两人一边斗嘴一边下山,常婴打了个呵欠。
“还不醒么?”他戳戳虾饺的脑袋,“我烤的鱼非常好吃,你再不醒就过季了,想吃上那么肥的鱼要等明年。”
他顿了顿,又有些寂寞。
“好吧,明年也行吧。我会烤给你吃的。”
然而他没有等到明年。冬季的时候大雪封山,常婴再不能常常保持人形,天天都以虎形东奔西跑。虾饺趴在他的背上,被浓密的毛发覆盖着,很温暖。回到洞里的时候常婴化出人形,把废柴放在他重新布置好的窝里睡觉,随即自己变成那只他最熟悉的肥猫,蜷在窝边陪他睡。
那一天依旧很冷,不记得是第几场雪从夜晚下到第二日,洞里洞外都十分安静,只有风声呼呼,却越不过洞口。
废柴睡得很沉。他昨日去帮陈四六给山下鸡脚村的人送了些东西,被村里的小孩子抓住,陪他们玩了一天,回来的时候很累,没跟虾饺说几句话就睡着了。
所以有人扯它猫须时,它疼得嗷呜一声大叫,猛地蹦起来,一爪子就挥过去了。
虾饺被他打得跌出了那个铺着厚厚棉花的窝,抱着脑袋趴在石块上。
废柴呆了片刻,扑过去的瞬间化出人形,将虾饺抱了起来。
“虾虾虾虾虾虾虾饺!!!”他话都说不利索了,“是我啊!”
虾饺说我知道。他被打得有点头晕,蔫蔫地歪在常婴的手里。
常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可是你为什么要拉我的须须?很疼。”
虾饺坐在他手里揉脑袋:“因为你的须须戳在我的脸上,很痒。”
常婴嘿嘿地笑,坐在石块上的瞬间被冻得又跳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光着屁股,忙扯了一张游云友情赞助的毯子围在腰上。
虾饺看着他,他也看着虾饺。
虾饺说原来你是废柴。
常婴这才想起他似乎从未见过人形的自己,忙不断点头:“还行吧?”
他把詹羽和之后的事情都跟虾饺说了。虾饺怔怔点头:“哦。”
从方易等人和詹羽的交谈中,常婴明白一件事:詹羽对虾饺做出的事情是非常过分的。
但他不知道为何过分,只懂得那些事情令小人身躯里那部分残缺的灵魂依旧经受着回忆煎熬的痛楚。
“那算是你救了我吗?”虾饺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