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了,他第一次看到宝华殿以外的天空。
一切都是那样熟悉,但太子的心境已然不一样了。
他高兴,也说不上多高兴。
似乎看透自己的宿命一般,这条重新回到东宫的路,会重新给他荣华富贵,但也会让他命丧黄泉。
这条路,他好像一眼就看到了尽头。
但站到这条路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就算错了,他也只能将错就错,一错到底。
高层之上,是不允许阵营摇摆不定的。
他回到东宫,除了几个誓死追随他的大臣,没有一人迎接他。
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
他心里不尽悲凉。
如今礼亲王才是汴京的红人,花团锦簇,如日中天。
谁还记得有一个太子。
太子想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他当了十几年的太子,前有华亲王专权纵横,现在又有礼亲王虎视眈眈。
他处处隐忍,事事退让,为了自保,战战兢兢。
何尝有一点太子的样子。
古往今来,何曾有他这样窝囊的太子!
王合得罪礼亲王,顶撞庆熙帝,他的那些门生故吏,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都对太子避而远之,太子一党元气大伤。
为了扶持太子,庆熙帝精心选了许多贤才到东宫詹士府,辅佐太子。
看着这些“大贤”们朝自己磕头请安,太子知道,从此刻起,他就是一个为庆熙帝掌控的木偶了。
第二个木偶。
。。。。。。
一个深夜,后宫钟华宫,容郡王生母,良妃突然心悸而死。
良妃身体健壮,很显然是被人害死。
宫正司的人都是见风使舵,拜高踩低的好手,当知道幕后主使是大人物之后,根本不敢继续查下去,索性定为了疑案。
而良妃素日没有宠爱,庆熙帝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看在萧灼的面子上,追封为贵妃下葬。
所有人对一个妃子的死都漠不关心。
除了,她的儿子。
。。。。。。
大清早,天刚朦朦亮,容郡王府的马车就停在了礼亲王府门口。
萧灼穿着孝服,跳下了马车,冲进了礼亲王府。
宫正司不管,皇上不管,他没法管。
萧牧是他唯一一个能指望的人了。
他一定要把凶手给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