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
老皇帝要是敢废了自己,大不了就拼个鱼死网破,谁也别好过!
他闭上眼睛,定了定神,马上又开始他最擅长的表演。
哭。
只见他稍微皱了皱鼻子,眼圈立刻就红了起来,满脸的惊喜,哽咽道:“父皇,这么说,原来三弟没事么!”
庆熙帝直视着他,眸中的寒意一闪而过。
他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些许看穿一切的不屑。
每每看到太子,他总会感到无比忌惮,无比心寒。
当年那个慈悲为怀,稳重踏实的萧继到哪里去了?
“是啊,没事。他们都没事。”
庆熙帝看着名单上的使团人选,不自觉绕着炼丹炉走了一圈。
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名单上的名字,好多他都没有听说过。
很明显,这些都是太子暗中培养的势力,仗着礼亲王已死,自己又无人可用,就把这些牌全亮出来了。
这便是萧牧一直在等的。
在等太子把手上的牌全部打出。
所谓引蛇出洞,正为此也。
这些人,今后再也不会得到重用了。
这就是萧牧的目的,一棋将军,拔去太子这头猛虎伤人的爪牙。
太子:“既然如此,这些使团名单,便作废了。儿臣这就回去昭告天下,三弟安然无恙。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恐怕有失皇家体面。。。。。。”
“你是想让孙河出来定罪,对吧?”
庆熙帝语气很轻,却掷地有声。
太子小心回答道:“儿臣。。。。。。儿臣也是为了皇家的体面。。。。。。”
“孙家世代忠良,我们萧家还欠着孙家一条命呢!真杀了孙河,那才是失了皇家的体面!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到这种地步!”
太子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心里暗恨,却只得弱弱地应了一句“是”。
“三郎奏折里说的事,你怎么看?”
他方才只顾着害怕了,哪里还记得看奏折里写的什么,此刻低眸匆匆扫了一眼,脑中飞快地想着该怎么回话。
“回父皇的话,三弟说的,无非就是缺钱二字,眼下大敌当前,自然当以江山社稷为重,儿臣以为,关中土地肥沃,今年来粮食产粮颇丰,可以供给河西军粮。至于军饷之事,可以令河西向临近省份借贷,利息由朝廷来定。”
庆熙帝连连点头。
“这却是个办法,就这样实行吧。”
“遵旨。”
“五郎一直关着也不是个办法,就让他到陇西督办粮草吧!”
太子一怔,一时失神。
萧牧在前线,又有亲兄弟坐镇大后方,他们兄弟二人互相扶持,自然铁桶一般,无懈可击。
他心里一阵心寒。
北燕犯境,虎踞雁门关,稍有不慎就会亡国,他萧继就算再怎么机关算尽,也不敢拿国家危亡开玩笑,你皇帝何苦这样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