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冷冷一笑,眉眼间尽是张扬。
“你可知道那王宁川是何人?那是三秦大家族,陈氏的女婿,陈氏族中没有什么管用的人,王宁川就成了陈氏家的靠山。如今皇亲王受到加封,那王宁川却被贬斥,谁都会以为皇亲王此举其实是背信弃义,为自己求荣。不用说别的,单单陈氏一族,就会对皇亲王憎恨无比。连陈氏都不归心皇亲王,谁还敢和皇亲王亲近?”
“殿下英明,奴才佩服至极。”
太子背靠在椅子上,姿态极尽猖狂。
“挡在本宫前面的人,别怪本宫容不下他。。。。。。”
最开始的雍郡王是,之前的华亲王是,现在的皇亲王也是!
谁也别想挡他的路。
月光清冷如水,洒在太子毫无人气的脸上,衬得他的神色愈发凉薄,毫无人性。
。。。。。。
潮生寺。
院中的合欢花飘飘落落,廊下坐着一个骨骼清瘦的男子,气质身形与萧牧极像,只是更加英武些,但双眸与萧牧一样的阴郁深邃。
唯一与萧牧不同的是,他深邃的眸中,是无尽的恨意。
此人正是萧业。
他现在算是与萧牧结盟,毕竟二人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太子。
他和萧牧十分清楚,将来与太子的决战,战场就在江北。
也就是说,能否扳倒太子,就在江北如何发展。
现在他们所经历的,都不过是前戏而已。
萧业在萧牧的暗中照料下,气色已经好了许多,不再同在宗人府那般满脸阴鸷,毫无血色。
宗人府还没有修缮好,他就被萧牧秘密安置在潮生寺,每日闲来无事,只能看着院中花开花落,等着他联络外面事情的线人来给他通风报信。
一个和尚走了进来,趴在萧业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萧业眸色一沉,让和尚在这里等着,自己回到房里,很快就又出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你把这封信交给皇亲王府的李回轩,或者王妃都行,请他们三日之内,务必交到皇亲王手上,超过三日,圣旨到了三秦,一切都来不及了。”
“是。”
和尚将信藏在怀里,又出去了。
萧业重新坐回廊下的堂椅上,看着合欢花偏偏飘落到地面上,喃喃道。
“花开花落终有时。。。。。。太子,当年的仇,是时候算算了。”
他到现在都没忘记三年前,他与庆熙帝为了江北被坑害的三十万百姓争执的时候,太子是怎么诬陷的自己。
要不是太子指挥御史弹劾自己,庆熙帝怎么会有理由把自己囚禁在宗人府三年,废为庶人,前途尽毁。
他自问自己对太子并无二心,可太子却将他视作了威胁。
九个兄弟里面,他应该是第一个看出太子伪善面孔的,也是第一个出局的皇子。
这份恨意,他藏了三年,天赐一个皇亲王做垫脚石,他不抓住机会,天理难容。
他一直坚信,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一定会出去的,当年他失去的一切,他的爵位,他的地位,他的荣光,他的前程。。。。。。
他一定会夺回来的。